他是承帝手中的棋子,是自己都抛弃了自己,任由自己下沉的顽石。 他抱得太紧了,许念动不了,只能乖乖的躺在他怀里,用发蹭了蹭他下颌,告诉他:“我选你啊。” “我是不是还没有好好说过喜欢你。” 因为这样才让你不安吗。 许念微微仰起了脸,触不到他的唇,只能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许念喜欢齐褚,从现在开始,往后的每天都会很喜欢。” 齐褚垂眸看着她,漆黑之中,那双幽静的眼眸逐渐燃起来,热烈冲动的情绪翻涌滚动着。 收紧了手,闭上了眼,很珍重的唤了她一声,“念念。” 好喜欢好喜欢你。 喜欢到这般看着,我都心欢喜。 …… 许念不是第一次看他睡着了。 前世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也曾这般悄悄的睁开眼打量他。 绵长均匀的呼吸声,昭示着主人确实是深睡了。 没有防备没有顾忌,只有依偎。 鬼使神差的,许念伸出手碰了碰他闭起来的眼睛。 还是被她藏起来的时候恣意一些。 她想起了前世。 在一开始走投无路时,她其实想要找上的人是他 红墙墨瓦都被白雪覆盖,她走在湿滑的宫道上,心里正在为见到新帝紧张。 听说新帝弑杀成性,宫内日日在死人,传言他杀人手段残忍,恣睢狠厉睚眦必报。 越想,心里越害怕。 她家案子发生时,还是承帝在位,如今改朝换代,不知新帝又会是何种作为。 想到阿姐危在旦夕,她还是壮着胆向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她打听到的,新帝午时会在那里用膳。 可今日天气实在不好,鹅毛般的雪花飘落时,她慌乱的找廊道躲,却一转身,与来人碰了正对面。 那人腰间的系着一块墨玉,脸上的神情也很温和。 伞面遮住了雪,把她罩在了一方天地,齐玹刚好挡住她往侧边看的视线,故意让她没看见不远处停住的人。 “许二姑娘”,他问:“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要事?” 他询问得太过好心了,声音也很能安抚人心。 国公府落败之后,她受到太多的恶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般好好与她说话了。 见她还在犹豫,那人又道,“这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与我说就好,不要往里走了。” 听起来是在好心的劝诫她。 许念看着他,有些动摇。 齐玹看出来了,他伸手抚下她额上的雪。 亲昵的动作惊到了许念,她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 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对于素不相识的人的好意,有些受宠若惊。 齐玹好似根本没有那般顾虑,他笑得熟稔,甚至往她那般挪了伞面。 余光却不动声色的扫过了某处,笑意更为深了。 许念觉得自己草木皆兵了,歉意笑了一下。 有人从侧边悄无声息的走了,四周好像更冷了一些,寒风吹起衣袖。 齐褚此时也沉浸在梦里。 大雪翻飞之中,年轻的帝王站在雪地中,手中持着油纸伞,身姿如松,沉稳冽然。 在他不远处有两道身影,那个与他面容相似的人,抬手去抚了姑娘的额尖上的雪。 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的目光紧紧的定在了那姑娘脸上。 她在看着齐温聿笑。 她的目光全落在齐温聿身上。 眼入寒冽,他目光冷得让身旁随行的人都使劲的垂下了头。 谁也不敢在此时出声。 终于,齐褚周身有戾气,他烦躁的扔掉了伞,原路往回走。 小黄门不解,慌乱的捡起了伞追了上去,“陛下,你这雪大着呢,您遮遮啊……” 他也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陛下下了朝后要改了道往这处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