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 北皎警惕地盯着她,看她边问,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块冰镇的湿毛巾,作势要塞给他。 他接了,随便拿着毛巾擦了把下巴上悬挂着摇摇欲坠的汗珠,想想好像哪里不太对,于是抖开毛巾看了看,上面绣着“广州a大篮球队”的字样—— 一边感慨他们居然还有专用的毛巾,一边把毛巾扔回给身后的女人,冷硬又倔强道:“我不用他们的东西。” 委屈 1。 姜冉“哦”了声:“他们的水喝不?” 北皎冷着脸:“不喝。” 委屈 2。 姜冉看他臭着张脸,一点儿不好说话也不让哄的样子,从他身后绕到了他旁边,不依不饶地继续发问:“因为什么吵架了?” 她第一次问的时候,北皎觉得好烦。 然后等她第二次问,北皎又觉得没那么烦了,毕竟这就是姜冉,她应该是烦人第一名的天蝎座,上升太阳月亮全是天蝎、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就不会善罢甘休的那种, “别用和幼儿园小孩说话的语气和我说话,”他硬邦邦地说,“信不信我捶你?” 姜冉才不怕他的威胁,跟他肩并肩蹲下了,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结实且汗津津的胳膊:“那你倒是回答我。” 抬起手撸了把被汗浸透湿漉漉的头发,北皎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他发什么疯,早上问我从哪来的,我说你家,他就再也没传球给我……他不传给我,我为什么要传给他?” 说到这,他从鼻腔深处喷了一股气,嘟囔了声,他还好意思先发脾气。 听上去简直是大困惑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他不懂宋迭为什么跳起来吗? 他懂。 就是觉得不至于。 姜冉在旁边听了,心中也是了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便宜阿弟,能说什么呢——对不起,都怪你便宜阿姐是红颜祸水,我这就去街道办申请更名“苏妲己”? 她哑口无言,这事儿确实不是北皎的错啊…… 也不完全算宋迭的错。 谁让你非刺激他? 可是她也不是很会哄人,嘴巴张张合合讲不出一个字。 最终放弃了,替他拧开了矿泉水瓶盖,息事宁人的语气说:“先喝口水。” 北皎:“说了不喝。” 姜冉把水瓶扔给他,他像烫手芋头似的扔回来,前者“嘶”了声挑眉,他依然毫无反应,甚至很记仇地嘲讽了句:“干什么,起码我没把它砸地上砸的水花四溅。” 姜冉问:“你准备就这样把自己气死吗?” 北皎瞥了她一眼。 又扫了眼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被众人环绕众星捧月,却还是时不时不安稳要往这边偷瞟的宋迭。 他停顿了下。 忽然唇角凉凉一勾,露出个不那么怀揣好意的笑。 “那你让他来和我道歉啊,我就不死了。” …… 这个世界上有个名词叫“男绿茶婊”。 而姜冉就是明知道这玩意儿是个有恃无恐的绿茶,却还是硬着头皮陪他演戏的愚蠢女霸总。 ——毕竟相比之下,宋迭确实好说话一点。 顶着便宜阿弟的怨气和委屈,她转身去找宋迭,当然也没准备真让他道歉,她都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没准备给他们当裁判。 就是想让他两人一人退一步,好好打完比赛,像个斗鸡似的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何必呢? 带着这种想法,她回到宋迭身边。 怎么说呢,就跟从寒冬回到春天似的。 宋迭站在场边等着她,支开了身边的人,脸也不冷了,弯着嘴角冲姜冉笑了笑,喊了声“姐姐”。 “你也生气了,是不?”姜冉站到他身边。 宋迭稍微收了点笑,神态翻译一下大概就是: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高兴了啊。 “他拿你激我。”宋迭盯着她的眼睛,“他故意的。” 一个两个都很委屈。 姜冉是真当不了裁判。 现在她后悔来和稀泥,她恨不得抬脚就走。 “你们有话好好说,”她干巴巴地说,“当着谢宇的面有什么好吵的啊?他一个劲问我你们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回事呢我还想问他——” 宋迭脸上笑容重新挂起来,垂下眼,温和地对她说:“对不起。” 他这样认错飞快,姜冉就熄火了,微微抬着头望着他,看他星星眼地冲自己笑,脾气好的一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