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这句话她吞回了肚子里。 “谁啊,”谢宇嗓音因为紧张有点干,“是宋迭还是那个性格很奇怪的小崽子?” 没等姜冉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应该是那个小崽子,他长得好看,又会撒娇,还有点绿茶,宋迭应该干不过他。” 姜冉:“……” 突然觉得宋迭有点可怜是怎么回事? 她没来得及说话,忽然感觉到眼前一黑——是原本蹲在她旁边的年轻人“嗖”地站起来了,投下的阴影一大片完全将坐在椅子上拎着袜子的她笼罩起来。 姜冉:“……” 姜冉怀疑现在自己拎着一只刚脱下来的滑雪袜子,仰头望着面前的超大型年轻人的模样应该很呆很蠢。 但是后者并不在乎,他抿了抿唇:“小冉姐,那你要不要考虑试试我这样的老实人?” …… 转眼就到了国庆,又到一年雪季的开端,新疆已经热热闹闹的开板了。 从可可托海传来了新雪场设备奇差无比,厕所都是旱厕,固定器沾粑粑等一系列离谱的圈内新闻…… 姜冉刷着新闻感慨死里逃生,毕竟每年新疆开板她都会凑个热闹,今年却不行,她还在大冰箱里跟旗门死磕。 这三个月风平浪静的日子让她有一种焦虑又安逸的感觉。 安逸的是这段时间里全程最大的波澜大概就是那天谢宇宣布自己是“老实人”后没等她回答转头拔腿就跑…… 第二天出现时犹如昨天被魂穿,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再也没提“老实人”三个字中的任何一个字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焦虑的是她的硬鞋进度,最多也就是从39s勉强提升到了34s而已。 这个成绩,聂辛其实已经很满意了,三个月提升五秒已经很快,说明她逐渐在适应和恢复,更何况她这样的成绩已经达到了他招人的基础标准。 但是姜冉却并不这么认为,她进职业队为的难道是在里面挂个尾巴混口饭吃吗? 她承认自己好像有“成功强迫症”,这足够让她陷入一种病态的焦虑与暴躁中,就好像又回到了两三年前,站在可可托海的比赛赛道前犹豫不前的自己…… 总觉得只要一转过身,就很多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虽然队里的小姑娘们很亲切; 教练压根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短视频app后台试图跟她约课的私聊短信重来没有断过,三不五时还有刻滑圈内的朋友来留言,问她在哈尔滨过得怎么样。 哈尔滨的一切都很好。 除了她自己。 在每一天都沉浸在“我是不是其实没有滑雪天赋啊”这样旁人听了都问她是不是有病的自我怀疑中,她像是病态一般让自己的训练变得更加频繁。 平日里都睡到中午才起的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习惯了顶门进和顶门出,邱年为此十分唏嘘—— “看看你的黑眼圈吧!” 今早姜冉出门的时候她嘟囔,“国庆了,就不能给自己放个假吗?!” 姜冉当然是不会放假的,队里挂尾巴的人没有资格放假。 和国庆来冰箱玩儿的人一块儿顶着融创开门进了冰箱,抱着竞速板面无表情地经过热热闹闹跟融创的租板租衣服,搞出了围城的味道—— 墙外的人(萌新):哇,职业队,竞速板,女大佬姐姐! 墙里的人(姜冉):好羡慕,对滑雪这件事还能充满了新奇的向往……不像我,看到雪和缆车只想找个地方扶着墙吐一吐。 相当一言难尽。 国庆人多,训练队也是放假的,姜冉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