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这位在外面他说今天往东去吧一般没人会往西看的人,乖的就跟兔子似的,举起双手一脸无奈地后退。 如此重复三次以后。 “姜冉,你在纠结什么?” 走到空无一人的开阔地广场时,他望着距离他大概五步之遥的女人头上落下的雪花,很想替她伸手摘掉,或者替她伸手挡住…… 他把这一切的妄想写在脸上。 此时此刻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也清楚地看见倒映在他漆黑眼底的只有她的身影。 天上在飘的鹅毛大雪好像在一瞬间因为神秘的魔法而悬停,她为他直呼她的大名心跳加速,抿了抿唇,她心想这不太妙,这是什么气氛呢—— 一切都有些脱离轨道。 “阿皎?”她叫他。 “嗯?” 猝不及防被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叫,他都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你到底想问什么?”她问,语气确实很轻。 “没什么,就是想问我为什么非要站着离你那么远?三十分钟前,我们还是负距离。” “……” 有时候姜冉都觉得,自己脑子里那些风花雪月,是对自己智商的不敬,也是对北皎幼稚程度的亵渎。 毕竟他张口闭口都是狗叫。 什么“负距离”,说得好像他们做了什么似的! 好像滚烫即将沸腾的大脑一下子被人劈头盖脸地浇了一桶冰水,姜冉冷静了,默默地看了眼北皎,她现在只有再打他一巴掌的冲动…… 要不是现在他脸上已经带了一片微微泛红的巴掌印。 要不在另一边脸颊也他对称一下? “不仅是今晚,”她慢吞吞地说,“我希望从今往后你也离我五米开外……虽然可能有点难,甚至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你还在掰着手指算那三年吗?”他嗤之以鼻,“费那个劲干什么,你根本忘不了我,再给你三十年也是一样的。” 虽然这个是事实,就连姜冉自己都怀疑结局是不是确实就是这样的—— 但是这种她自己夜深人静一个人都不敢拿出来在脑海里琢磨超过三十秒的危险话题,也并不合适被堂而皇之地用嘴巴,以会发出声音这么可怕的方式,理直气壮地讲出来。 “谁说忘不了?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接受电击治疗。” “别说气话,姜冉。” “……” 闭嘴哦。 “真的有在干努力忘记我这件事的话,你的手机我刚才凭什么可以打开解锁?你还记得你的手机解锁密码吗?” “哦,不记得。” “?” “……那是因为我懒得换。” “手机都换了几个了,密码懒得换?”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闭嘴啊! “挣扎什么?” 现在从他的语气听上去,好像是她比较幼稚。 姜冉气不打一处来,有些烦躁地拨弄了下头发,抖落了一些冰凉到脑仁的雪花后,她开始责怪今年的雪下的太多,才十一月月呢,上赶着似的。 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埋头走自己的路,接下来全程她都看着自己的脚下,再也没有回过头看身后的人一眼。 只是从影子来看他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最后一秒,直到他们到了酒店大堂,灯光之下,万物显性。 刺眼的大唐灯光下,跟在姜冉身后的年轻人无声地缩了缩肩膀,微微眯起眼。 很有绅士(勇气)风度(散尽)地目送姜冉上了其中一部电梯,没趁机跟她瞎挤,然后等她的电梯门彻底合上了,他才犹豫地,伸手重新按了上楼键。 对此,姜冉全程内心毫无波澜。 她毫不怀疑他只是猜到了,如果他硬跟她挤一部电梯,很有可能在电梯这种密闭空间里,她会情绪暴走,再打他一顿。 …… 第二日。 姜冉拖着行李箱爬上了省队派来给他们用的保姆车。 酒吧的插曲让原本还想在通化玩两天的她支棱起来,连夜收拾了行李箱逃回吉林,爬上车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就当一切是在做梦。 荒诞噩梦。 此时松北滑雪场已经是开板节后的第三天。 姜冉落地之后,连别墅都没回,直接拎着行李箱冲到了他们俱乐部作为根据地的办公室负荆请罪,为自己没来得及参加开板节活动这件事向俱乐部老板表达了愧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