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她只能在一次次撞击中张着嘴,拼命汲取空气中的氧气。 所以这会儿唇瓣干裂,她总是忍不住用舌尖舔一下。 北皎伸手揉了揉她的唇瓣,他指腹有些粗糙,每次碰到她脸上的软肉,她就忍不住睫毛煽动,抬起眼看了他一眼……那双深褐色的瞳眸之中含着不经意的水色潋滟。 “别看我。” 北皎抬手遮住她的双眼,弯下腰轻啄手掌之外她的红唇,“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想啊,当然想。 张零零站在门外呢。 姜冉用几乎没有力气的手软软地推开他,最终还是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的张零零正欲发出第八次呼喊,这一次的声音卡在了喉咙。 “张姨。” 姜冉冲她笑了笑,“你怎么上来了?” 她手里手拿着一把螺丝刀,在她身后的房间正中央放在一个滑雪板,好像刚才她在北皎的房间就是在摆弄这个东西。 如果不是伴随着房门打开,卧室窗户吹入的凉风中隐藏的一丝丝欢爱气息如此清晰,张零零可能就真的信了他们的鬼话。 “我来给你们送燕窝。” 张零零手里端着餐盘,里面放着两碗红枣冰糖燕窝,她是真的上来送甜汤的,顺便上来看一眼—— 从下午第一眼见到姜冉和北皎她就觉得不太对了。 虽然很多年没见过北皎,但是毕竟是她的儿子,如果真的不熟或者是普通的关系,他不会用那种眼神看姜冉的。 张零零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充满了占有欲和过分的关注,哪怕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也根本掩饰不了。 ……也可能是他压根没想过掩饰。 ——这样的眼神,像极了他亲生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除了沐浴在他眼中的那个人,其他外人看了只会毛骨悚然,想要快点逃离。 只有姜怀民那个心很大的没看出来,还在跟狼崽子相聊甚欢。 张零零有些有神,直到感觉自己的手中一空,姜冉接过了整个托盘,将燕窝放到了书桌上。 她端起其中一碗,喝中药似的一口喝光,红枣的味道综合掉了燕窝的土腥,不算难喝,看来张零零在国外也没亏待自己。 姜冉喝完燕窝,放下碗,螺丝刀在她手中转了一圈,她转身,在北皎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那把螺丝刀,“那我拿走了,这个。” 北皎的视线固定在她握着螺丝刀的白嫩手指间。 面上不动声色,他说:“嗯。” 姜冉冲他非常纯友谊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一走,张零零站在放门口就显得有些突兀,许久未见的母子二人却意外地相对无言—— 哦,张零零看上去是有话要说的,但是她想了半天,思绪有些乱,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说北皎根本也懒得给她这个机会。 “有什么事想好了再开口。”他说,“废话就大可不必了。” 说着他就要关上门。 很有礼貌,房门轻轻地以不会惊动任何人的方式缓慢合拢,张零零回过神来时,只剩下一条门缝,而她已然是被关在了门外的姿态。 她有些走神,并不是良心发现或是别的什么,她就是没来由地突然想到了四年前她离开北皎的那一天,那时候北皎才高三,放了晚自习回来时,她刚拿到签证,正满心欢喜地收拾行李箱…… 后来他们吵了一架,或者说是她单方面的歇斯底里,她走的时候摔了门,也是像今日这样,她看着儿子那冷漠却英俊的面容逐渐消失在即将关拢的门缝后。 那副无论如何毫无波澜、对待她如对待死人的模样让张零零心中羞耻一瞬间达到了巅峰。 此时就想恶言相向。 “清高什么,也不过是从我这遗传得到一副好皮囊,你在做的事又和我有什么区别?” 张零零说。 在房门即将关闭时,她看见了北皎的笑容,他说:“嗯。” 张零零一愣。 “我又没说不谢谢你。” 房门关上了。 她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 过了元旦,年关逐渐逼近,南方仿佛后知后觉的冬季降临,天气也逐渐变凉,天空连续好几天都没放晴过,一直是乌云压城。 院子里的柿子树最后一片枯叶掉光的这天,天空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往常北方下雨代表着雪要化冻春天就要来了,但南方城市这雨却能冷到骨子里。 南方没有集体供暖,一下雨,这温度就难熬起来。 “地暖是不是坏了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