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以,就算将来春娘捅了出去,那也算是驸马的失为,两朝之间,该是大禹朝亏欠了大褚的。 就仗着亏欠,皇弟也不会失了助力。 她轻声提议,“你我趁早也要散的,不若提早写了和离信,你将和离信送与春娘瞧,也好叫她看了安心养胎。” 邵瀛不防她出这个主意。 倒也是个好法子,只是听她随口就说出来和离二字,心上忽不是滋味。 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好似半分留恋也无。 “这......” “春娘拿了和离信,想必也会平息不与你闹了。” 楚凝温顺的话恰好抚在燃眉之急上,叫他平息下来。 女人的面容在烛火的照应下,显得尤其柔丽温婉,好似为她渡了一层暖光,直叫人心头更蔚籍。 一时之间,邵瀛看住,迷了眼。 “你觉得呢?”楚凝问了,他才回过神。 邵瀛从尴尬中回神,赞同道,“不失为个好法子。” 一拍即合,楚凝起身去取笔墨过来。 起笔第一二个写写到和离书,怪异的,邵瀛心里莫名有些淡淡的不舍。 他忽不想往下写了。 想到哭哭啼啼的面孔,犹豫也去抵不过心头的那根刺,最终还是提起了笔。 和离书写好时夜已深了,邵瀛从房内出来。 怜煜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出来走走,不知不觉中,到了楚凝所在的院子。 恰要碰上了出来时候的邵瀛。 他藏匿在了转角处,这么晚了,恰好对上了那日行房后出来的时辰。 想到这一层,少年的目光往歇了烛的房内看过去。 十八,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黑暗看不清一丝光影,不知道为何,好似又听到了她的浅吟,绕在耳边 眼前晃过了风雨的模样。 忽的,隐隐有抬头之势了。 怜煜脸色愠烫,神情变得古怪起来,他动了动,这样遮掩着回了房,躺下了,更热,他体寒,许是药里也掺了起热。 更难受了。 长呼出一口气,猛掀了被褥,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裳,站在外头吹了一夜的寒风。 一边又反思道,日子过得太好了,温热容易涨人的头脑,温饱会叫人贪懒。 躁动纵然是下去了,不负众望,怜煜的高热来势汹汹,烧得迷迷糊糊。 不仅如此,他还咳嗽了起来。 回京的事宜都打点好了,耽搁又难,只怕外头风声起。 好在,春娘有孕,交给下人邵瀛不放心。 长公主身后的的人不会往外胡说,邵瀛去后,弄巧成拙了,怜煜与楚凝同处一马车。 也不怕进京时,旁人见到了,恶意揣测驸马爷不在,不露脸的代替,这不正是弄巧成拙吗。 怜煜有不适时,也忍得习惯了。 一路忍着,上了马车颠簸了半道,扛不住一头栽了下去,吓得楚凝心神一跳。 郎中跟来了,药是熬好的。 喂给他吃下,楚凝便一直守着他。 又得接着赶路,否则找不到客栈,就得歇在荒山野岭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很是危险。 马车内能用的鹅绒被褥全都给他盖了上去,嘴里却一直嚷嚷着叫冷。 唇哆哆嗦嗦,牙齿在打颤,明明那样高,因着太瘦了,蜷成缩躲在马车的角落里,俊俏的脸上密布冷汗。 像孤苦无依的小猫儿,没有着落时,总爱往靠墙的死角里钻,要把自己藏起来。 叫人不舍,又心疼。 “冷.....冷.....” 怕他出事,楚凝又没法子,只能催促赶马的车夫和含巧。 “再快一些。” 冷汗涿湿了他的眉眼,黑发粘连载他的额头上,整个人仿佛被人淋透了。 掏出帕子,要给他擦一擦,鲛丝的帕子刚碰上他的脸,才擦了眉眼。 烧得不省人事的少年,一把擒捧住女人的手,碰上之后,鲛帕被挣落了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