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玉节大将军是丹丘的劲敌,他究竟有没有背叛大齐转投丹丘的意思,其实丹丘也没有什么人知道,因为最清楚这件事的将领蒙脱,已经死在了牧神山。 他原以为那些齐军带走徐鹤雪时,他就已经死了。 后来回到丹丘,他才知徐鹤雪被带回雍州处以凌迟之刑,再之后,丹丘与大齐订盟,两国交好,耶律真等一干武将被卸权幽禁。 “你可认得他们?” 徐鹤雪冷声逼问。 那时,徐鹤雪重伤昏迷,并不知道是谁将他带回了雍州。 “不认得……” 耶律真口齿浸血,“但,他们像是你们齐人亲兵才有的穿着,还有,那个领头的人,我率部悄悄离开前,听见他们唤那人作‘窦指挥使’……” 亲兵是官员的随侍护卫。 居涵关来的亲兵。 窦指挥使。 寒风呼啸,水波泠泠。 窦英章。 徐鹤雪脑中浮出这个名字,他满耳轰鸣,握剑的手倏尔一颤,耶律真察觉到颈间的力道松懈,他立即作势挣扎。 徐鹤雪拨开裹附在耶律真身上的魂火,霎时,魂火随风而散,满天浮光,他指节紧绷,青筋鼓起,撤去所有的术法,以剑刃一寸一寸地抵入耶律真的喉咙。 他周身的莹尘变得棱角锋利,四散出去,席卷整片荻花丛。 “将军,张相公于我有知遇之恩,值此非常时期,朝中意欲扳倒张相公与孟相公的人不在少数,以南康王为首的宗室,还有吴岱之流,他们都反对二位相公整顿吏治……你虽居庙堂之远,却也不得不深陷其中,所以我才来此,为张相公,也为你,少一些掣肘。” 记忆中,有个人接过他手中的酒碗,笑吟吟地向他介绍身边的人,“这是我的亲兵指挥使,英章,快来见过徐小将军!” “窦英章,见过徐将军!”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徐鹤雪一手握着剑柄,另一只手握住剑锋,剑刃切割喉咙的闷声不断,殷红温热的鲜血淌了他满手。 他后知后觉, 垂下眼帘,对上耶律真大睁的,涣散的双眼。 血珠滴答,落在湖水里。 徐鹤雪失了力道,痛得麻木,一道道的剐伤几乎令他浑身浴血,长剑入水,破碎成莹尘,涌入他的身躯。 湖面映照一盏又一盏孔明灯,纷繁如星。 天色微白,雍州城门外的丹丘胡兵已经被绞杀干净,谭广闻令兵士们轻扫战场,周挺日前趁耶律真还陷于内乱之时便突围出去,找到了谭广闻部,更与新任雍州监军韩清成功汇合。 谭广闻总领鉴池府与泽州两路兵马,在来的路上与丹丘南延部落的增兵正面相遇,血战几日。 “谭将军。” 韩清一身宦官衣装,绕过死人堆,唤了一声。 谭广闻听见了,立即转身走到韩清身前,抱拳道,“韩大人,您不如先行入城?” 他对韩清的热络,周挺已习以为常。 “谭将军,你还是与咱家一块儿入城吧,听说秦将军魏统领他们都受了伤,咱们这些来迟的人,理应前去安抚。” 韩清轻抬下颌,淡声说道。 “韩大人有理。” 谭广闻将谄媚写在脸上。 一行人才要入城门,陡然间,周挺觉得自己衣领里冰凉一片,他抬起头,灰暗的天色里,清白的雪花纷纷扬扬。 “倪姑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