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正……”倪素抿了抿唇,面上露出些慌张之色。 “好啊,你这女子,果然欺瞒娘娘!” 王医正见她一下慌了,便越发肯定了心中所想,“说什么不敢干预我,你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连针法的深浅都瞧不出!” 这些日,倪素不与他为难,他便借自己针法是为绝学,不许她偷瞧为由,不让她近前来看,而他时不时地问她几句药理,或是针法,她药理虽通,可涉及针法,她却支支吾吾,遮遮掩掩。 王医正便越发疑心。 到今日,他许此女子在屏风外站着,便是借这一针来试探她的深浅。 “王医正,您也知道我为兄伸冤的事,娘娘的亲弟因此而伏法,而我如今只是一个孤女,若要与娘娘为善,使贵人放过我,我便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倪素垂首,声音细颤,“我家中有金针刺穴的绝学不假,只是我父亲不许我学医,在这门绝学上防我防得更加厉害,使我不得半点真传,如今我空有医典,却实在来不及细学,可我若不出此下策,又如何能保得住性命呢?” “你是说,你家里这门金针刺穴的绝学,的确在你手上?” 王医正心中一动。 “是……” 倪素抬起眼来,“还请王医正手下留情,听闻您在针灸之术上颇下功夫,若您肯替我瞒下此事,我愿将起奉上。” “你舍得将你家中的医术交给旁人?” 王医正将信将疑。 “不过是为求一条生路,再者,医术要得用,才有它的价值。”倪素伏低身子,言辞恳切。 “若王医正肯教我,便是最好。” 王医正久久不言,他捋着胡须将面前这个女子打量了一番。 “我到底也不忍为难你一个孤女。” 他说。 “多谢王医正。” 倪素满眼欣喜。 王医正再没说让她出去的话,吴岱的癫病没有好转,还是在椅子上一副痴态,王医正凝住心神,为其施针。 倪素在旁冷眼看着。 越看,她便越发确定,这位王医正,根本就没有用心医治。 虽不至于使吴岱的癫病恶化,却也不会令他有什么好转的迹象,他的确是擅长用针的人,却并未存心为吴岱医治。 王医正停了手,见倪素站在那儿,一副茫然之相。 他心中不由冷嗤。 果然女子行医,便是如此平庸。 徐鹤雪起身,绕过屏风走到倪素身边来,王医正莫名觉得后背好似有一股子阴寒,但他转过脸,与倪素四目相视,他什么话也没说,又专心手上的事。 他自以为拿住了此女的把柄。 徐鹤雪的手指在礼单上点了点,倪素顺着他所指的那处看去,她捏了捏他的手指,然后看向王医正的背影,“王医正,我为老主君诊脉之时,发觉老主君气血不足,肾气有损,是否需要进补?” “这是自然。” 王医正哪用得着她说。 倪素看他施针完毕,便主动上前研磨,一边听他说,一边代他写方子,然后交给内知。 徐鹤雪看着内知出去,从这里到库房有些远,倪素却不能在这个当口在王医正的眼皮子底下离开。 府中的内知与家仆,也都盯着她,防着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