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堤雪痛哭了一场,情绪发洩完了,慢慢的从凯堤霜的怀抱中抬起头来,雾濛濛的双眼,彷彿起雾的海,翘长的眼睫毛犹自掛着晶莹的小泪滴,楚楚可怜的娇态,令黄曄玄看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拔腿就衝过去,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他知道现在是最好的补刀时机,将手伸入怀中,斜眼看了黄曄煜,得到黄曄煜的允许后,探出一面橘红色的温琉璃牌。 「我的小雪,你看看这是什么?」黄曄玄发狂似的仰天大笑,「这是从那个混帐男人的奇装异服中搜出来的,他竟然先和狐仙有了私情!」 「胡说八道!」 凯堤霜怒目圆睁,看得黄曄玄心中发寒,一面退后了两步,手还是举着橘红色琉璃牌。 「小霜,小雪已然醒悟,不再袒护那混帐小儿,怎么这回换你陷进去了?」黄曄煜老气横秋地轻咳了两声,指着黄曄玄手中的琉璃牌,「上面三个红点,还有琉璃牌本身,都可以证明,此是流沙三媚中的小妹胡媚嵐的爱情信物,又是这混帐小儿所有,难道还能造假吗?」 「既然是曾先生的东西,那为何会从黄曄玄的怀中取出?」孟乔蜻蜓点水地一问,如粉嫩的飘花,迎着风的来向,轻柔地落于湖面,却让黄曄父子不由得怔住。 好厉害的女神仙!难怪阎君对她百般信任、疼爱无比,果然不是好惹的! 「方才小儿在这大厅之中捡到一件衣物,老夫看那奇装异服,怀疑是混帐小儿的,结果里面就滚落这面橘红色琉璃牌,老夫也惊恐万分,特地命令小儿妥善保管,等待娘娘慧眼明鑑。」 一段话稍微扳回了颓势,黄曄父子的胆气又逐渐回升。 孟乔轻婉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白皙的贝齿,「凡入我殿中之物,当都属我所有,黄曄煜,你如果真的对那面橘红色琉璃牌有微言,便是和孟乔有话要说,是不是呢?」 「不敢,老废物怎敢开口轻侮娘娘。」黄曄煜吞了一口口水,这外表嫵媚动人、蒲柳之姿的孟乔,竟然如此伶牙俐齿,连他一点反驳的空间都堵死了。 他想把所有砲火集中往曾峻文轰去,孟乔却一个乾坤大挪移,把当事人从曾峻文巧妙地抽换成了她自己,让黄曄煜的砲弹全无下落之处。 「这的确是狐仙的爱情信物。」孟乔悠悠地继续说:「只是,非曾先生之物。」 「孟娘娘,恕老夫失敬,老夫和小儿今日特地来打扰娘娘安歇,就是为了要制裁这混帐小儿,报他杀我宗弟之仇,还有请娘娘明察他和狐仙私通之事,但是娘娘却一味袒护他,这可叫老夫无所适从了。」黄曄煜心里气极孟乔刻意模糊焦点的态度,但他更知道,惹怒她绝对是下下策,只好硬忍住火气,把姿态放得极低,咬牙切齿地为黄曄宗抱不平。 「孟乔方才说过,入我殿中,即为我的所有物。先不谈这琉璃牌非曾先生之物,黄曄父子若要在我奈何殿之中拿人,便是藐视孟乔。」一向温柔婉约的孟乔,此时脸上笼上一层寒霜,出口之言也凛冽无比,不像她平时的样貌。 「娘娘,您实在不宜继续包庇兇徒……」黄曄煜最后一根理智线几近断裂,「黄曄煜叩请娘娘,将这混帐小儿交给老夫处理……」 孟乔冷着脸,不再言语,坐回软毛椅上,长睫在美瞳前扫了两扫,一手托腮,闔眼小憩。 面对孟乔的漠然,黄曄煜终于按捺不住,右掌匯集一股巨力,拍在身下软毛椅的扶手上,扶手「喀」的一声脆响,从中断成两半,整张软毛座椅也在黄曄煜倏地起身后粉碎。 「孟乔!你与姦人为伍,实在可耻!」黄曄煜大吼一声,藏在身后的舌鞭扬手挥出,鞭势呼呼生风,又急又猛,目标是孟乔那张精緻雪白的美丽脸庞,「就不信你能赤手空拳接下老夫这一鞭!」 莲儿和凯堤霜两女仙分站孟乔身边,早已暗中使周身能量运转过一次,严阵以待黄曄煜突施袭击,现在终于被她们等到! 莲儿双掌在胸前拍合,快速蓄集一股能量到手心,娇喊一声,打出两道「寒天玉掌」攻击法术,寒如冰的掌力挟着蓝色的霜气,朝黄曄煜挥来的舌鞭攻势猛击过去。 黄曄煜心知幽冥城中女仙多半修练了「寒天玉掌」攻击法术,可以冰冻掌力接触到的物品,更有甚者还能直接将一副躯体瞬间结冻,但是此种法术,只有女仙可以修练,黄曄煜不知破解之法,只好向旁边一跨步,踢开一张软毛座椅,借助它的反作用力弹起,落在椅子后面躲避。 果然寒天玉掌掌力一击中软毛座椅,软毛座椅立刻被冻成冰块,黄曄煜看准时机,右手持鞭,左手握实为拳,一拳打碎结冻的软毛椅,从纷飞的冰屑中窜出,向孟乔飞扑而至。 莲儿刚打完「寒天玉掌」,正待调息能量流转,重新发出冰冻掌力,但黄曄煜身手矫健,老而不衰,舌鞭攻势来得又刚猛无比,莲儿别说想击出第二波寒天玉掌,就是要她以身子替孟乔挡下这一击,也已然不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