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 青夏说,昨日下午,母亲把太医请到家中给我看病。一晚上喂了药,施了针,折腾到半夜才离开,没想到我竟好得如此之快,看来真是位神医,改日一定要登门拜访感谢。 ……我完全没有印象,只隐隐约约有一些羞人的记忆,似真似幻,好像是春梦。 不再想这个事,我问青夏:“青夏,昨天我拜托你的事,如何了?” 青夏道:“昨天晚上已经基本查明了,只是……” “只是如何?” “那个不知名的小倌,最终也没有找到。到处都找了,就连城外的乱葬岗也派人翻了。” 我略微沉吟:“……其他人呢?” “其他人……姐姐带去荣棠府的叁十二人里,除去林欢的叁十一人中,有七位如今已经联系不上,但户部的同窗说她们在离京前盖了籍契印,推测是还乡去了。另外的二十一人在京城另谋了出路,但谈及荣棠府和为什么要离开林家,都是如避蛇蝎,不肯多谈。” “还有叁人呢?” “那叁人……据她们的家人说,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们了,还以为是林府太忙,无暇顾及家里。但月钱都有按时寄到家中。” “……” 我沉默了很久:“府上若还有闲钱,与这叁位人家补贴一部分吧,算作丧葬费。” 青夏诧异地看着我。 我问:“林欢呢?” “她已经差不多好,可以下地行走了,今日应该还会来看姐姐。她的夫郎林宝前日也来了府上照顾她,据他说,那些伤……似乎就是他打的。” “什么?” 这下轮到我诧异了,竟然真的不是李晚镜? “林宝也说了和姐姐一样的话,说林欢最近不太正常。有一天她突然让小宝打自己的脚底板,说自己打的已经不管用了,如果林宝不打,她只能用刀划自己了,林宝实在没办法,就打了,起初他还以为是林欢有这种癖好……” “……” “他说自己能感觉到,林欢是想靠着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有一次她满脚是血地回了家,竟然是用石头割了自己的脚掌。给了他一包东西,要他第二日拿给自己,并拜托她找机会亲手交给主子,还要林宝保证,绝对不能告诉她那里面是什么,也不能说是她拜托他的。她明日一觉醒来一定会忘记这些,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她今日的血就白流了。” “第二天,他把那包药给林欢,发现林欢似乎真的不记得了。他总觉得林欢好像中邪了。” 说完这些,青夏直直地盯着我:“姐姐,这些是不是和姐夫有关?” 我缓缓道:“那已经不是你姐夫,我将他休了。” “……” 青夏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但很快又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半天,她才道:“怪不得他不在了,此事母亲父亲应该还不知道吧?” 我摇摇头:“李晚镜不说,应该没有人知道。但是他带着一众人离了荣棠府,声势浩大,市井间难免不会有传闻。” 她猛地握住了我的手,欲言又止,终于抬起头看我,眼里噙满泪水,但终究没有说一句话。 她知道,她再说什么都不合适。 我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也无法说出口。 好半天,我只是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