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建设得如此富强,就是因为她们适应了这个天下,她们成为了强者。 ——你又能为姜国做什么? 为了姜国,人的幸福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吗 ——强者谈结果,弱者才谈过程。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是个弱者。 以上是我八岁的时候,在小学部和一个人的辩论。 那个人,也姓白。 是的,她有一个我永远无法忘怀的名字——白机娘。 我与她几乎辩驳了整整一天,惊呆了她身后跟着的一众人,她们说从来没见过白老大如此长时间和人争辩。 最终我朝她动了手。她轻而易举地把我制住,推到草丛中,嘲讽道:“看你这副小身板,也配当女人?下辈子投胎当个男人乖乖给老娘肏怎么样?”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针对我,有时候,还会在我根本跑不动的武课上帮我。两年后的某一天,我正在跟青夏说笑,她突然走过来,把我按到地上,扇了我一巴掌。 从此,宛如噩梦的校园暴力生活就开始了。母亲从中做了很多工作,都没有能制止这一切。 这个女人彻底改变了我和青夏的一生,我开始逃避一切,转学逃离、青夏为了保护我彻底弃文从武。 白机娘在京城都闹过暴力团伙,逼得朝廷出面镇压,后来都能当上捕快。 因为白机娘姓白,她是那个教育家的后人。 只要她说哪个人反白,这个人就再也不能见到太阳。 而我跟她那次的辩驳确实在反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机娘没有告发我。 (一百一十四) 我在屋檐下站着,往事就这样一缕一缕再度浮现于脑海。 世事残酷,我还以为这些事情我都忘记了,如今竟会再度想起…… 母亲说,李家人的恶毒简直难以想象,我们不过是休了一个侧夫名下的小儿子,竟然能遭到这么疯狂的报复,把青夏十四岁在太师院交的一篇文章翻出来说事。 是的,青夏因为那篇《性理正义》被扣上了反白的帽子。 我仰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林家是我最后的乌托邦,最后的避难所,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不会放过任何人,任何人都别想做异类。 (一百一十五) 此刻月色朦胧。忽然,有人穿过夜色沉重的小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家主,大姑娘!不好了!二姑娘连夜被圣上召进了宫!” 我心头一紧,抓住来人的胳膊:“什么时候的事?!” “刚走,来了十几个白间司的人,上来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把人抓走了啊!” 我沉默了片刻:“备马车,去皇宫。” “林微雨!你想干嘛?!” 许是听见了院中的动静,母亲出门来,站在走廊下厉斥,众人低头不语间,母亲已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把我的胳膊生生掰折。 我疼得发抖,抬头迎上了母亲愤怒的眼睛。 我道:“母亲,此文不是青夏写的,是我写的!” 母亲脸色一变,却是抓我抓得更紧了:“是你写的又如何?难道你还想主动承认?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若是完了,林家也会跟着你完。那文已署了青夏的名字,只要你不说,谁也追不到你头上!” 我瞬间头皮发麻,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会说出这种话! “让青夏替我顶罪?!”我猛地甩开她的手:“你疯了吗?!我是你的女儿!青夏就不是你的女儿了?!” “你又发疯?来人!把她关到屋里去!” “不要!”我拼命地在叁四个力气极大的女人手中挣扎,跟母亲嘶吼着:“青夏不过比我晚出生了一年,你为何总是这样待她?!” 我的声音一大,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如果当初你能在乎一下她,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我不会娶李晚镜!李家也不会报复我们!林家有今天,全是你们的自以为是!蛮横霸道造成的!” 母亲脸色铁青,旁边的丫头也在提醒我:“大姑娘,别说了!” “我就要说!”我推开身边的人,迎上母亲满是怒火的眼睛:“二妹喜欢李晚镜,单我知情,你们都不知情!你们都不反省一下她为什么只跟我说,不跟你们说吗?!” “从小到大,她做什么你们都不满意!所以她才那么自卑!连对着男人说出自己的心意都不敢!她明明那么强,却整日畏畏缩缩!为了功名跑去打仗!是你们把她逼到了边疆!她脸上的疤,根本就是你们亲手划的!” “你们擅自把她生下来,擅自把她带到这世上,擅自把她养大,有荣耀了跟她一起享,有罪了却要她一人承担!我要是她,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早就——” 母亲猛地给了我一个耳光,打得我脑子里一片空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