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时却被餐桌后的身影吓倒。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武的脸略带酒红,眼神比过往更兇狠地瞪着她。 「你这个女人在脸上开刀时不小心割破了耳膜吗?还是你听不懂人话?」 她挑挑眉,扯扯嘴角,也不客气地问:「你这个人是吃了屎吗?每次张口讲话也一阵臭味。」她把杯搁在餐桌,双手撑在上,挑衅似的问:「就算我真的搭上了他,又干﹑你﹑屁﹑事!」难看的表情和平日在居酒居美艷笑容全然不同。 臭狐狸露出尾巴,他真想把她这一脸拍下来,然后在拓治这蠢货的面前一次又一次地重播。但他没有动气,反倒笑起来,拿起电话拨了个号。 「110吗?有人擅闯民居。」 她的脸板起来,粉拳握上问:「你是在挑衅老娘吗?」 「对,我是屋主。」 她愣住,意想不到地打量他的脸。 「你也听见她威胁我吧。我认为自己人身受到威胁。」 这句足以让她抿抿唇,抄起包包便夺门离开。 「武……没事吗?」电话另一头今田担心问道。 「没事,赶走了隻苍蝇。」这说法没让今田安心多少,只听见一阵窸窣声,他尝试用比较清醒的声音说:「我这就过来……」 「别折腾了。」他打断了今田的话,夹着电话,拿起水杯便把水倒掉「拓治醒了,我没事,晚安。」 掛线了以后,他拿过洗碗液,把杯都洗出满满的泡来才罢休。冲过水,又来回抹了餐桌和门把好几次,然后就像有强迫症一样,拿出扫把里里外外扫过,又用洗地水抹到室内尽是化学剂造成的橙香才停下来。 凌晨三点,幸好这里已经没多少人住,不然邻居都跑来敲了许许多多次门要他安静下来。他拖着疲累的身躯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瞪着沉睡的拓治「我说过,别带女人回来。」声音轻如猫咪走过。 酒气已散尽,假日已终结,破开重重结界以后,理智最终也回笼。 拓治找上其他女人,这些年来他一直没阻止过任何一个女人走进拓治的生命,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没资格阻止。 「嗯……」拓治又翻过身,睡眼惺松地单起一隻眼「啊……小武。」长臂一伸,大手抓住他的手腕就扯到怀里「欢迎回家。」 「我回来了。」他闷闷地说了声。 腰上的手臂圈得更紧,拓治就只差在没把手脚都缠上去「太好了。」拓治沉沉地说,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这里好安静……太安静了……」他听着拓治有力的心跳,并没有挣扎,浅叹了一口气,静静看着坏了多年的老式电视,灰色半弧的电视屏幕映上他们双拥的身影。 「对,这里太安静了。」 他一个人在这死寂的地方一直待﹑一直待,不论等多久,这心跳或任何人的心跳都不会长驻在这里,而他可以跳出去吗? 彷彿感到他的不安,拓治拍拍他的前臂,柔声说:「小武别怕……天塌下也有我陪你……」他闭上眼,靠在他的胸膛,再没说半句。 冬去春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到赏樱的季节。 「武。」 今田和拓治同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前,武敲下最后一个字,抬眼看向他们。今田扬起嘴角,抱臂靠在门边「今年的赏樱大会你要来吗?」他没答话,转而看上闷闷呶嘴的拓治,微微侧头示意对方也说说看想怎样,拓治踢踢地毯,盯着地板说:「我也是来邀你赏樱。」他无语半张嘴,不消半秒又合上,把邮件送出。 「不了,我那天请了事假。」他合上笔电,站起来整理衣着「要是你们都没要事,我去午饭了。」 有时他觉得人总爱问明知故问的问题,像今田明知道每年的赏樱大会他都会请假﹑缺席,却硬是来邀约;明知道他不会回答原因﹑请假去哪里,这几天却一直旁敲侧击。 人总是对自己没必要知道的事好奇。 他望去窗外明媚风光,大街夹道的樱花盛开,巴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