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手錶,一算,那边应该是深夜时份。 「算是很不错。你的案件有眉目了。那女人是结婚移民到美国的。她丈夫是个叫米高?泰勒的偷窃惯犯,因为犯了桩大案跑去日本避难,几年后用别的护照回国时便带上她。典型以为自己嫁了个有钱人,到了美国才发现是人渣,绿卡到手以后,她尝试以家暴名义申请离婚,最后又改供辞推倒申请。直到后来米高再犯罪被捕,加上之前逃罪的事,前后判了三十多年,她才再度提出离婚,改名换姓,逃离小镇,辗转来到纽约市的唐人街谋生。」 「真是多灾多难。」他是这样说,语气间没多少同情,又追问:「这些基因报告呢?」 「后天会有结果,你想亲自看看吗?」 他摇摇手腕,看看手錶。 「好。」反正他也堆着些年假再清掉,爽快答应。 对方亦乐得很地说:「那么后天见吧!瑛士,代我向你的父母问好。」 「当然,后天见吧。」 他掛上了线,望看窗外,大好晴天。 他突然觉得时机刚刚好,这次就像一个机遇,上天给他们前进一步的机遇。 今田从来也不是一个轻易放过机遇的人,就像所有狩猎者,他螫伏,他静候,他看准时机,绝不失手。 所以当他看到那份报告确定她和武是亲子关係时,他马上便行动。 「怎么又来?我不记得以前日本分部总经理这位置有那么间。」 他吃吃笑,双手叉在腰间说:「因为我会放手给下面的人发挥,像风箏一样,一松。」他轻轻牵上武的手,一下拉紧到怀里「一紧。work-life-balance,记得吗?andyou’remylife.」武黑溜溜的眼眸来回看着他,有点困惑,有点不信任。 未几,武抱臂看着他,扬起单眉,说:「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吧。」他失笑轻吻他的额角,抱着武窄细的肩往大门走。 「你这小小的肩膀都扛起了半家公司,还想要扛下更多吗?会压垮的。」 他带武走进升降机,随之被武嫌弃似的推开。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永远最安全。」 「我应该不在这行列,我可是隻把你吃乾抹净了的雄狮。」武翻了翻白眼掩饰笑意,他们肩并肩靠在墙,看着升降机门的他们倒影,他又再轻声说:「你的母亲,她在找你。」 武顿了顿,连笑意也僵住。 「你为什么会跟她搭上了。」 他从镜面望见武脸色一沉,连眼神也变得戒备。 这没什么好隐瞒,他乾脆说出之前的事,淡化她在大堂闹事和鄙视同性恋的事,这些沉重的问题就由他来背负,那窄小的肩膀已经扛得够多了。 「换了是你,会相信她回心转意吗?」 「但你想知道原因,无论多久以前,你也希望知道原因,不是吗?」 升降机门打开来,他再也看不见武的表情,只听见喃喃一句:「并不是事事也能归因,所以这世界才有遗憾。」听罢,他突然觉得心揪痛着。原来武一直这样说服自己,由从前开始就这样,为难受找上一个合理化的藉口,连尝试也作罢,这样才不再换来更多的失望。他拉着武的手肘,把武抱在怀内。 「失望也好,答案不是你想要的也没关係,这次你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武顿了顿,抬头看着他「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武皱皱眉,完全没有小姑娘被感动得哭涕并流的反应,只是探究似的深深看进他的眼眸,终是离开他的怀抱。 「她在哪里?」 今田去了带武一家咖啡店和母亲见面,他看着武木无表情听着她喋喋不休﹑声泪俱下的解释自己在美国过得有多苦,有多想自己的孩子,多想自己的故乡什么什么,连眉头也不挑,冷淡得让女人也渐渐冷静下来,由夸张的哭号转成抽泣,不时瞄两眼武,看武反应。 他把瀏海往后一抹,单手垮在武的椅背上「嘛,真是辛苦了。」好意一句为她完场。听见他的话,武也终于有反应,抱臂问:「还有什么废话未讲吗?」她顿了顿,错愕地笑了笑,说:「我的孩子,你…你在说什么?」冷水直从头上淋来可是她意想不到。 「你不是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