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为什么别无选择,明明有很多种选择。” 凌遇不答话,但他的眼神很坚定,他就是要退赛。 连诗厚叹道:“没错,来都来了,干嘛不全力以赴,也许你家人看到你的初舞台突然认可你了呢?不要还没开始就放弃啊。” 凌遇还是没有接话。 “弟弟。”褚楚喊了声,不甘心道,“老实说,我和姓连的都看得出来,你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晚上也没见你睡觉,但你又不肯跟我们说,我们也不好意思问,所以就冒死叫人找来啤酒,好让你酒后吐真言,想着也许我们能帮上忙,但没想到是你自己想退赛。” 连诗厚喝一口酒,叹息:“我家人要是这么对我,我就站在舞台上,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跟他们断绝关系,反正我不会把自己的人生交给别人来安排。” 凌遇看了看这二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关心自己。 他很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褚楚理所当然道:“住在一起就是兄弟,而且这个节目选的是一个团,不是个体,互助互爱是团魂,做不到互助互爱只顾着自己的人没资格出道。” 连诗厚:“对头。” 互助互爱,这个词在凌遇的字典里很陌生。 自从八年前阿弟出事之后,凌遇就被迫跟着姑姑去了别的城市生活。 他在陌生的城市上初中,从开学第一天开始被人霸凌,几乎全班同学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从来没有人对他伸出过援手。 那时姑姑还在上大学,凌遇担心姑姑也被那些人欺负,一直忍着不敢说。 后来他实在顶不住了,向霸凌者还了手,结果就被通知了家长。 父亲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嫌丢人不愿过来,于是班主任开了免提,让父亲跟另外几个霸凌者的家长一起讨论这件事。 当时父亲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 “打架?这个废物居然敢在学校里打架?丢人现眼的东西!” “陈老师是吧,你让这废物给对方跪下来道个歉,要是对方不满意,你们就把他开除了吧。” “你们要是不开除他,以后他还要是惹事别找我!” “我忙得很,没工夫理这废物!” “就这样,别再打来了!” 那时办公室里站着六个霸凌者,12位家长,以及全年级老师和主任,听到父亲这些话,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凌遇当然没有跪下来道歉,因为姑姑知道了这件事,及时赶过来把他带走了。 脱离了凌家的姑姑无权无势,霸凌者仗着谁闹谁有理,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处罚和处分,学校为了安抚霸凌者家长的情绪,反而给凌遇背上了一个大过。 那次之后,霸凌者变得更加嚣张,他们知道就算他们把凌遇弄死,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们的责任。 直到那一天,他被那六个霸凌者倒吊在江岸的一棵柳树下,反复将他沉入江里再拉出来……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已经是窒息了。 后来姑姑带凌遇转了新的学校,又到了陌生的环境,凌遇变得沉默寡言,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再也没有跟陌生人说过一句话。 再后来,姑姑遇到了当心理医生的男朋友江良川,凌遇才重拾这个世界的善意。 正如江良川所说: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世界和平相处,那就当别人给你的善意是你阿弟在天上保佑你。 褚楚和连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