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吧。”吴氏把小翠煮的粥端上桌,“赶紧吃饭,吃完饭有事跟你商量。” 小翠早上煮了豆粥,还煮了点豆芽菜,滋味寡淡。 夏元志没吃豆芽,就着豆粥把江米肥肠吃了一半,吃完抹嘴叹了口,跟妻子说,“你说要是许小娘子盘个食肆铺子多好,朝食暮食都卖,我们家也就不用做饭,天天去食肆里面吃,不过许小娘子做鱼跟肥肠是真的有一手,其他吃食倒不知如何。” 其他吃食也就儿子能吃到点,他总不能跟儿子抢吃的,所以也没尝过,还总以许小娘子就会做鱼和肥肠有一手。 吴氏见他吃的舒服了,走过去在夏元志耳边低语了几句。 夏元志有些迟疑,“这能成吗?到底是请徐孔目吃饭,平日里都是去东街的东来居吃的,这次在咱们家里宴请,会不会显得潦草了些,且许小娘子其他菜肴到底做的如何,咱们也不能得罪徐孔目,要是许小娘子做的其他菜肴一般……” “你想什么呢。”吴氏嗔道,“许小娘子连腥臭的下水和土腥味重的江鱼都能做出这等味道,你还担心什么,你真觉得东来居的东西有许小娘子做的好吃?再说了,徐孔目跟许小娘子虽不是一个字的许,但音相同,指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徐孔目说不定就很欣赏许小娘子,我都跟许小娘子说好了,让她多准备几道菜,所以晚上请徐孔目来咱家吃吧。” 她是对许小娘子的厨艺没有任何怀疑的,还非常有信心。 夏元志最后到底还是被妻子说服,打算请徐孔目来家里吃。 在铺子忙了一天,到了点,夏元志去了衙门一趟,请了徐孔目。 徐孔目年约四十,生的高大魁梧,不怒自威,不苟言笑,掌管着衙门的工房,户房,吏房,刑房,礼房,兵房的事儿,平日里公务也挺繁忙的,今日同夏元志吃饭也是因为一桩案子。 镇上最近有桩失窃案再查,是金银斋的几样贵重首饰失窃,金银斋是个首饰铺子,这个金银斋跟夏元志的布庄挨得挺近,那天晚上夏元志在布庄里忙到亥时才离开,出来时候见到隔壁金银斋跑出来个人,跟着就是金银斋掌柜的呼喊声,说遇见了贼人,抢了金银斋的几样首饰就跑。 夏元志先把去隔壁掌柜扶起来,见掌柜头破血流,应该是被贼人袭击,等他再出去寻那贼人,早跑的不见踪影。 他就帮着隔壁掌柜报了官,衙门也开始查起这桩案子。 夏元志算是案子的目击者,看见过贼人的背影,自然也会帮着调查。 夏元志就想请徐孔目吃暮食,也算是想搞好关系。 做营生的,跟官吏的关系近一些肯定是有好处的。 夏元志还不到三十,徐孔目已经四十,但两人早几年就认识,私底下关系不错,徐孔目也是襟怀坦荡之人,也经常一起吃饭,两人都有付钱,有来有往。 其实孔目算不上官员,只是吏,无品级,但镇上除了县太爷就属孔目职位最高。 在普通百姓眼中也是官。 就算两人也算朋友,但夏元志对徐孔目也挺敬着。 这还是头一次请徐孔目来家里吃饭,夏元志不免有点忐忑。 跟徐孔目简单说了说,“内人说有个厨艺很好的小娘子,特意请那位小娘子做了一桌吃食在家中宴请徐孔目,说是比那东来居的菜肴还要好吃,我平日也总吃那小娘子做的红烧青鱼跟肉夹馍,味道的确不错,便想着或许做其他菜肴也好吃,就请徐孔目一起去品尝品尝。” 徐孔目对在哪吃暮食并不是很在乎,点点头说,“那今日就去夏兄弟府中叨扰了。” “哪里哪里。” 两人很快到了夏家的宅子。 前院堂屋里已经摆上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光是闻着那味,夏元志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味道的确比东来居的菜香上很多,就是不知吃起来如何。 连徐孔目的目光都忍不住在一桌菜肴上停顿了一会儿。 吴氏让柱子跟小翠从许小娘子刚把菜肴端过来,吴氏捡了些邵哥儿能吃的端到后面喂邵哥,就赶紧让柱子把菜送到前院堂屋摆好,还买了镇上最好的花雕酒回来备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