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锁外,每天在下班后必须由警卫以传统钥匙锁门,并在隔天一大早上班前开门,以确保安全无虞。眼看他似乎就要开门进来了,我的手也将威士忌酒瓶握得更紧,忽然间一个「匡噹」的巨大响声响起,随后又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我的判断是手电筒和钥匙全都掉在了地上。威尔逊是一个健谈的老好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嗜酒如命,常导致双手会不自觉的颤抖,就像我现在一样。等待了许久,研究室的大门始终没有打开,威尔逊的脚步也渐行渐远了。我长长吁了一口气,把威士忌重新放回盒子里,心里不禁要为威尔逊叫好,大家公认的缺点其实是他最大的优点,希望他不要因为双手颤抖得太厉害,而被基地解雇才好。 我赶紧把握机会衝出研究室,熟门熟路地输入各种管制门和电梯的密码、按压指纹、进行瞳孔和声纹辨识,这些都难不倒我,很快就来到了基地的大门出口。基地的主体都位于地下,地上建筑物只是一栋普通的民房,盖起来做为偽装而已。当我打开大门准备大步迈出时,一阵冷风直衝面门,冷得我打了个喷嚏,才发觉大事不妙!此时正值冬季,外头正飘着大雪,狂风颼颼地吹着,我并没有特别准备厚的冬衣,身上只有一般的单薄长袖外套而已。半夜走在下雪的空旷地里,冰雪加上强风,实在冷得让人直打哆嗦,雪花一片片落在头上,估计很快就将我的黑发染白了。 约莫半小时,路上的积雪早已深达一呎以上,我每走一步都觉得极其费力。看了看手錶,数字停在3点05分的位置,已经不再跳动。抬头看看天空仍是漆黑一片,估计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但我觉得非常疲惫,很想就躺在雪地上长睡不起,毕竟整晚没闔眼,平常的我早已经睡到打呼了。此刻一个人走在下着大雪的荒地,又饿又冷又睏,可见范围内没有任何行人和车辆经过,这样的艰难考验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想喝点酒取暖,偏偏行李中有酒,却是喝不得的。无奈只好拉紧衣领,双手抱胸,向前缓缓而行,一边行走一边不停地发抖,上下排牙齿因相互碰撞而喀喀作响。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微亮,我的脚步也愈来愈慢,感觉体力似乎已达到极限了,随时都有倒地失温而死的危险,现在仅靠意志力勉强支撑着。我猛然看见远处的密林中出现好几对类似眼睛的反光,是人吗?我挥手他们能看见吗?但这眼睛的高度似乎低了点,我意识到最不好的情况出现了: 「糟糕!是狼群,」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瞬间拔腿狂奔,但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赢四条腿,狼群很快从旁追了上来,眼看即将被追上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辆老旧的汽车忽然出现并停在面前不远处,车上下来一位满脸金毛落腮鬍的老人,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的金毛狮王,他拿着猎枪对空鸣了两枪,竟然就把狼群吓跑了。 我顾不得眼前是拦路匪徒或是通缉要犯了,一股脑儿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估计此时就算遇上打劫,也已无力反击了,要钱就给他吧!行李中一大堆美钞和人民币,还有黄金和鑽石,希望他不要全拿了就好。金毛狮王笑呵呵地回到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转头对我说道: 「小伙子,你要上哪儿去呢?」 我只剩微弱的气息回答: 「我想要到西雅图,你能否载我一程?我会给你报酬的,拜託你了!」 他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踩足油门就加速往前驶去,我只觉坐在车内很温暖,颠簸的感觉极为舒服,眼皮逐渐沉重,旋即抱紧手提行李就沉沉睡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