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绝如缕。 一道沉闷些,紧挨着另一道更放纵些。 碧泞挣开程戬的束缚,毫不犹豫地冲向门口。 ——她没有走出去,而是把门锁了起来。 孩子就在蔺珀家,有蔺珀夫妻二人看顾着,不会出什么差错。 唯一的差错,就是眼前的男人,竟然开诚布公,说自己知道了孩子的存在。 碧泞看不穿程戬的用意,纤薄的后背抵着门板,隔着一段距离注视着程戬,气势分毫不让,“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去的利斯顿,我就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程戬刚刚被碧泞挣脱开的手臂触到了伤口,此刻他不能漏气,只好清咳一声,掩饰阵阵袭来的痛意,“海岛上医疗条件不够齐全,我得知你被送去利斯顿的时候已经快要临盆了……你可真大胆啊碧泞。” 碧泞离开燕京后,程戬就派人跟着她,他不能让她有任何差池。起初碧泞就住在云州荔溪湖畔的房子里,在翻译社还有若耶的棋院间来回。可开春不久后,程戬的人突然有一天回报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碧泞了。 碧泞虽然与父母断绝联络,但她身份仍然是外交官子女,信息全部保密。 程戬动用所有关系,都查不到碧泞的下落。那几个月为了找到碧泞,他满世界的飞,可无论如何都没有寻到跟碧泞有关的丝毫踪迹。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与他朝夕相对过两年的妻子,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才可以逃过他天罗地网式的“盯梢”,平白无故就消失了。 直到阮暮笙终究于心不忍,托人给程戬捎了句话—— 碧泞自打中学时代起,就和她爷爷在中欧一个叫“蔚汀”的海岛上生活,直到她大学毕业那年爷爷过世。 阮碧泞的爷爷阮臻鋆亦是一名出色的外交官,不过他之所以会成为阮家的禁忌,是因为他在退休后,不顾儿女反对,毅然决然离开了外交大院,偏居于中欧的蔚汀一隅,和他年轻时错过的恋人共度晚年。 而那座海岛,与利斯顿的海岸线遥遥相望。 只可惜程戬的身份未经允许,无法合法进入那座由S国皇室守卫着的私人岛屿,他又担心过于靠近会打草惊蛇,只好守在离蔚汀最近的城市利斯顿,等待时机。 还在燕京的时候,程戬便听林从孽调侃过,利斯顿是李家留给李裁景的“地盘”,程戬从李裁景那儿得知有一艘大船自蔚汀驶来靠港,而他要找的人就在这艘船上后,才顿悟碧泞是如何在他布的重重眼线之下,消失不见的—— 定是有人帮她上了船,沿着海岸线离开了云州。 他查了所有航班、铁路,甚至专机的申请名单,偏偏漏了水路。 等他赶到利斯顿的医院时才发现,碧泞身边围的守卫众多,并不容易接近。有一个白发苍苍却气质高贵的妇人陪在她左右,但这些都不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