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帝视角,俯瞰这一切。 只不过,恐吓信一事终归是引起了碧泞的警觉,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了燕京,从此就连今川城,都没能再找到她。 线索到这儿又断了,于是今川城像是猫抓老鼠一般,再次盯上了李裁景。 两年过去了,李裁景和红木摆件重新回到了今川城的视野,而他的人顺藤摸瓜,也跟着程戬找到了阮碧泞。 所有解谜的条件都被重新洗牌,谜面也呈上了牌桌,曾经看不见的黑手,已经坐上了主桌——今川城正在静静等待着,等待牌桌的另一侧,将会是哪一位勇者,来出牌。 “程戬……” 监控室内,李裁景看着泣不成声的碧泞,于心不忍地说,“要不然你进去安慰安慰碧泞吧,反正你本来就打算放过今川孝垣了……” “裁景,”程戬听着碧泞仿佛近在耳畔的啜泣声,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泛疼,“她在哭呢。” 李裁景被程戬悲戚低沉的语调一惊,偏过头去看他的神情,却只看见他转身大步离开的背影。几分钟后,监控中出现一抹光亮,程戬打开了地下室的暗门闯了进去。 只见程戬伸手,哪怕在黑暗中,他也借着微弱的光亮,攥住了碧泞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 “今川孝垣,你给我仔细听好了,你我之间所有恩怨,从现在起,一笔勾销。” 暗室中,垂头饮泣的碧泞停止了哭声,她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程戬;监控室内,纵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李裁景,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听程戬接着往下说。 “今天你就给我滚回你的国家,滚回神奈川县去!从今往后,如果再有任何人敢拿你们家的家事来伤害阮碧泞,我管你是姓源还是姓今川,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一定会让你的家族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我程戬,说到做到。” 程戬说完,便敞开大门,拉着碧泞离开那间暗室。 他的五指紧紧扣着碧泞的葱白纤细的五指,此刻他感觉自己浑身血流倒灌,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了掌心。 碧泞的手,还是那么娇嫩柔软。 就像她的心一样,总是软得让人叹息。 “程桑!” 是今川孝垣追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保镖受到程戬示意,不再阻拦他。 程戬顿步,他不敢偏向另一侧,生怕瞧见碧泞的眼泪。 “我也向你起誓,如果我没能阻止我的家人伤害碧泞的话,我愿意以死谢罪。” 今川孝垣的双眸,没了阴鸷狠厉,他两眼闪烁着星芒,仿佛盛满了希望的火种。 “碧泞,请原谅,我还是那么幼稚又自私,让你千辛万苦守护的秘密,以这样的方式袒露。但我不后悔——”今川孝垣望着碧泞不肯回头的背影,脸上挂着释怀的笑意,“碧泞!我答应你!我会正直勇敢地长大的!” 说完这些,今川孝垣开始唱起了歌曲,听上去像是盖尔语的童谣。 “将所有的榆树砍伐,橡木林里便长出了金雀花,白杨啊白杨,若你是种在湖畔的柳树,那么赤杨会不会也像榛树一样,爬满了松鼠……” 嘹亮的声音,在地下走廊回荡着。清澈又干脆,跟今川孝垣的誓言一样动听。 碧泞好不容易干涸的眼眶,再次潸然泪下。 只是这一次,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用温热的体温裹住她的掌心。 “程先生。” 久违的称呼,戳得程戬心神一怔。 “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吧。” 程戬牵住碧泞,朝着走廊的出口迈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