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在外人面前本就是沉静温婉的性格,但在亲近的人面前,她本不该是那样的。 直到两人快要离婚,她才跟他说了很多很多话。 “碧泞,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心里的人,是别人。” 那个别人指谁,不言而喻。 程戬起初确实是因为喜欢碧泞,才主动求娶的,可他在结婚那天看到她和今川孝垣的照片后,便以为当初是自己自作多情,她去长谷寺中想要放下的人,根本不是他。于是他渐渐退后,害怕自己的真心会在问出口的那刻分崩离析。 如果一开始就抱有像现在这样,“搞砸一切”的勇气,程戬怎会愿意做个哑巴呢? “没关系,我不是在指责你。”碧泞对他莞尔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你的主动,更不在意你的被动了。” 一句不需要,一句不在意,几乎等同于给程戬下了死刑。 程戬心如死灰。 他从开门看到碧泞的那刻,就料想到,她来这一遭,是想安慰他,而安慰他的最终目的,是想要划清界限。 “那你还想听到我的回答吗?” 关于“有哪些时刻,会让我觉得,我是爱你的”这个问题,你还想听到答案吗? 程戬攫住碧泞的目光,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碧泞竟在他的眼中读出了些许哀求。 碧泞垂下眼帘,思忖半晌,再抬眸望向他时,眼角有些泛红。 程戬知道,她不想听了。 他的眼眶瞬间发热,他从前或多或少见识过碧泞的倔强和果决,此刻他终于完完整整体会到了,她的狠心。 “那我反悔。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想告诉你答案。” 程戬伸手,捂住了碧泞的耳朵。 碧泞看到他启唇,嘴巴一张一合地吐词,声音却被他用大掌牢牢阻隔。他说了长长一段话,碧泞并不懂唇语,她什么也没听到。 等程戬松开手,她听到他说,“碧泞,如果今年若耶下雪了,等开春我们就一起去利斯顿,好不好?” “为什么要去利斯顿?” 程戬胡诌了个理由,“去参加李裁景的婚礼啊,她应该也邀请你了吧?” “那为什么要若耶下雪,就一起去呢?”如果她真的想去参加裁景的婚礼,就算程戬要去,她也不会为了避嫌就缺席的。 “因为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女伴。” “可是若耶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雪了。” 至少碧泞在这里的冬天,和蔺珀印象中的若耶,冬天都是极少下雪的。 “所以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如果若耶下雪了,我们就一起去利斯顿。” 碧泞从程戬的眼神中,猜出了他的目的——他希望她能给她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去利斯顿啊…… 那里和蔚汀隔海相望。 “好啊,”碧泞没有迟疑,“我跟你赌。” 赌若耶的冬天,不会有那么一场雪,让我和你从头来过。 /更新不定,大家勿等 //但还是谢谢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会尽可能填坑 ///写“被动”这段的时候想到伍佰老师有一首《被动》,有很多与女歌手现场对唱的版本,然后就突然领悟了为什么是这首歌:可能很多时候,女性视觉总是能感知到很多很多的“被动”吧。 ////圣-桑的《天鹅》不知道第几次提到了。 /////万一真的有一天不幸弃坑了,希望大家忘记这个故事,连同我也一起忘记就好。 //////以及,程戬没让碧泞听见的答案,写在这里: “从过去到现在的每一刻,我都觉得我很爱你。没有让你感觉到,真是抱歉。但我仔细想了想,下大雪的时候,是我最爱你的那一刻。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下雪了。” 以及这段话是他还没有说出来的: “还有R美术馆建成的那天,利斯顿也下了场春雪。我望着对岸的蔚汀,那里看上去是那么那么温暖,好像所有的太阳都在蔚汀,而所有的大雪都下在了利斯顿。” “很久很久以前,我问过李裁景,人为什么会需要美术馆?她说,因为美术馆里也会有新鲜的太阳。所以你离开我以后,每当燕京下大雪,雪大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就会跑到这座以你为名的美术馆里,假装我的世界里,太阳还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