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古道?自然是天子令一呼百应,为臣者不可逾矩。 这是将皇权与门阀的争执摆到了明面上! “遵旨。” 十位试子各自到殿东侧书写作答。 “不知刘阁老如何看此题?” 有人问道。 刘阎自河阳回朝,是摆明了替皇上撑场面,以安天下寒门学子之心。 “如何看?” 刘阎年逾古稀却是精神抖擞,笑吟吟拭目以俟,朗声道:“适当其时。” 这厢,徐鸿并未参与众臣的讨论,而是信步走向了试子应试的书案,聚精会神浏览观望着各人作答。 程青山挥毫泼墨只刷刷写下几个字,便停笔窝在靠椅里闭目养神。徐鸿看过去,只见白纸上赫然写着锋芒毕露三个字:收兵权。 轻哼一声:“黄口小儿!” 程青山眼幕微微动了动,仍闲适懒散地小憩打盹儿。 一炷香毕,梁济收回试卷呈于御前:“请皇上过目。” 祁钰看过一张,便由梁济递与下首,供诸臣传阅。 “众卿以为如何,何人当居金科榜首?” “回皇上,臣以为那亦方春闱五门皆名列前茅,此番殿试所论亦是波澜老成,足见其才思敏捷,居榜首之位绰绰有余!” 程立明知程青山所写收兵权三个字一语中的,只是担心其锋芒太露,过刚易折,才选了更玲珑温和一些的那亦方。 “臣附议。” 刘阎出列,拱手道。 余下众人除了依附徐鸿和门阀士族之人外,近半数皆应和程立与刘阎二人所言。 “臣推举吴非易。” 眼见势成,另一方纷纷出言举荐吴非易。 唇枪舌战,难分胜负。 徐鸿的马前卒季绥出列,目光扫过试子打扮身量却较旁人纤细许多的那亦方,冷然道:“臣有本奏。” 祁钰便知今日有人会拿那亦方的女子身份做文章,毕竟她名列前茅,若被取消了殿试资格三甲之一便要换人了… 不得不接招:“准。” “臣举报,今科试子那亦方,欺君罔上!” 季绥说得大义凛然,俨然胜券在握。 前十甲中,除了吴非易、程青山、萧豫、那亦方三人,其余六者有四皆是出自他门阀四家之门客。除了吴非易,定要再有一人占得三甲之席位! “欺君罔上可轻易说不得,季大人有何证据?” 程立笑眯眯捋着胡子问道。 “哼!此人犯下欺君大罪,程相作为中正官亦难逃渎职之罪!” 季绥有徐鸿在身后支持着,说话很是硬气。 拱了拱手,义正词严:“臣举报那亦方以女子之身应考,有违考纪,应严惩夺其功名!” “女子?” “女子如何能考科举!胡闹!” 众人错愕,此乃大齐开朝以来闻所未闻之事,底下议论纷纷… “就这?” 祁钰挑眉,漫不经心问道。 抬手示意稳住正要出列辩白的那亦方。 “这…这…这等乱纪之事!皇上绝不能姑息!” 季绥看着皇上的态度意外极了,一时语塞。 “程立、许易行,我大齐可有律例,女子不能参考科举?” 祁钰问道。 “回皇上,我大齐自建朝从无女子为官的先例…但,律法上亦无女子不能为官之说。” 吏部尚书许易行是个最油滑不过的,听话听音,两方不得罪。 “既不违律法,便…”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