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挂着我曾家的姓。曾弟那几亩田,按例也应当收回。” “汤是我做的,不信我可以再做一遍。”沈琢看了眼郭阮,“阮姨腿上有伤,是不是可以先让她起来?” “对,我也能作证。”李修上前,“村长,阮姐真的没有私自找厨子。” 曾全还未出声,张大娘却先不干了,叫唤道:“不行!犯了错还要求这要求那的…要你做一遍倒是简单,只怕你都记住怎么做了!” “诸位,诸位!都听我一句。”岑南朗声道,“这事儿说大不大,无非就是菜品并未出自郭氏之手,是也不是,曾村长?” “没错。” “那咱们这宴席有没有人说手艺不好?”“没有。” “那这事就好办了。既然寿宴顺利,无论是否是郭氏做的,都不重要。她脚伤未愈,即使使了银子,那也是情理之中。” 曾全点头:“不错,是这个理。” “那这就没什么好争辩的,曾公今日过寿,莫要为了这事情烦忧。”岑南说着便要上前扶起郭阮,却被裴长渊一把扯住袖子。 岑南心急,小声问道:“师弟,你做什么?” “没看出来么?”“什么意思?” 裴长渊示意他不要关心则乱,负手而立:“你且听下去。” “岑大人,是否是郭氏所为,的确不重要。但是否是曾郭氏所为,却很重要。”曾全解释道,“村里有个规矩,自家宴席,自家人都需参与。小弟早亡,这事自然落在郭氏头上。倘若她没有亲自动手,那么便是未尽孝道。即便小弟是老爷子捡来的,那也是告知了先祖入了族谱的,死也是我曾家人。不可能因为她而坏了规矩。” “就是。”张大娘冷笑两声,“谁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手艺好,咱们村才赏了个席面厨子的差事给他做。这算什么,这算过河拆桥!” “我是阮姨的侄子,寄居曾叔和阮姨家这么久,也算是曾叔的亲人。那曾家的事我便勉强能代劳,不算假借他人之手。”沈琢直视曾全,“可以这么说吧?” 曾全思索片刻,方才点头道:“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你算什么东西,也能说代劳?”张大娘推了一下沈琢的肩膀,又神情激动的对曾全道,“村长,你可别在这护短啊!” “那你说,该如何?”曾全反问。 张大娘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看向曾公道:“咱们村也挺看重厨艺的,要不然,让他做一次菜,让大家都来评评理。看看他的手艺配不配得上这百岁寿宴,要是配不上,这郭阮就是不敬长辈,怠慢宾客,坏了村里的规矩!” “可这样……”曾全迟疑道。 “既然这是曾公的寿宴,那就全凭曾公做主。我们不必多费时间在此争辩,如何?” “岑大人说得有理。”曾全转而对曾老爷子鞠躬作揖,“还请爷爷拿主意。” 曾公持着拐杖敲敲桌子腿:“让你们别搞这出,过去便过去,非要闹…还拉着我老头子跟你们闹,是嫌我活太长是吗?!” “孙儿不是这个意思。”曾全头低得更下。 “罢了罢了。”曾老爷子挥挥手,让曾全起身到一旁去,又看着沈琢问,“他们提的,你可愿意?” “愿意。” “那就这么办,下午不是村里人自家吃吗?让这孩子掌厨,给大家伙尝尝。”曾老爷子拄拐起身,慢吞吞的往里走,“我就不去了,闹心。” “孙儿知道了。”曾全将曾老爷子扶进屋。 张大娘脸上挂着隐隐的笑意,离开时走路都带着风。 全村人都不待见傻子,她就不信大家还会尝他做的菜,为他说话?真是笑话。 沈琢扶起郭阮,后者在寒风中跪了几刻钟,目光迷离,意识模糊,撑着一口气听到结果后,当场昏了过去。 “阮姨!” 有好心的村民伸手探了探郭阮的额头,发现烫得很,不由道:“赶紧回去吧,受了风寒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