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越发来了兴致,气急败坏地去推他:“三叔……大白日的,下人们都在外头呢!” 提起下人,顾文堂眯了眯眼睛,深邃瞳眸里的幽光更甚。 方才他一到,便听见外头的下人在唤她五少奶奶,而她手里捧着顾昀送过来的生辰礼,正在怔怔出神…… 哪里还管得这许多,勉强维持镇定随着人进了屋,便揉她在怀里,意图宣示主权一般地肆意欺负着。 “怎么,你很愿意当这个五少奶奶么?”他捏着她光滑莹白的下颌,绷紧的唇角里写满了不悦。 晏安宁这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的疯。 她索性背过身不理他,咬牙切齿道:“三叔若是心里不舒服,便该想法子驳了我这门婚事,让旁人叫我三夫人,而不是在这里欺辱你侄子的未婚妻。” 口无遮拦的小丫头,一字一句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顾文堂将人揽回来,笑了:“这么迫不及待想嫁我么?快的法子自然是有,横冲直撞地让昀哥儿迫于压力同你退亲,我再上门来求娶,只是这样一来,一应的恶名便该你我来承担了。以世人的秉性,大概最终会说是你不知廉耻,和府里的少爷定了亲还勾引府里的老爷……” “那自然不行!”她一口驳了,气呼呼的样子,“做错事的又不是我。” “所以,那你便再等等,我自有法子,让旁人不能说嘴你半句。” 若是旁的男子说这些,晏安宁或许还会怀疑他花言巧语哄骗自己,但顾文堂没这个闲心也没这个必要,她信他。 像是奖赏一般,姑娘家的朱唇落在他的面颊上,温热又柔软。 顾文堂的呼吸骤然重了几分,捧着她的脸,又动情地咬住了那柔嫩的唇瓣,霸道又急切地撬开,仔细地研磨吮吸,像是要攫取她所有仅存的呼吸。 他的声音温柔而缱绻,带着浓浓的笑意:“……安宁,现下你的婢女婆子都在外头守着,可是却没人知道,她们眼里的五少奶奶,正在被她口中的三叔这般对待着……” 她无心说出的一句话,倒烧得他一颗心都在滚烫。 眼前这被他吻得软倒在他怀里,青丝散乱,眸中水光潋滟的美人,恍若在这一瞬,真成了他的侄媳妇。然而,却在他的身下,背着丈夫水雾盈盈地望着他,任他如何欺凌都乖顺听话,他肆意挑动的指尖想她变成火就变成火,变成水就成了水,多么令人心神荡漾! 不过这香艳的念头仅仅是一瞬,旋即便被浓浓的失落替代。 倘若她真成了顾昀的妻,她定然是不会再和自己做半点逾矩的事情了,要她用一种全然陌生的,或是崇敬着长辈的目光望着他,与他形同陌路,倒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些。 她不能是顾昀的妻子,今生今世,她只能是他的私有。 吻至最动情之时,他听见自己哑着声音问:“……安宁,你是什么五少奶奶么?” 怎么还在问这个问题? 晏安宁不知他在想什么,被他撩拨得整个身子都在发烫,迷迷糊糊地揽紧了他的颈子,道:“不是……三叔,我想嫁给你,我要做三夫人。” 被莫名攥着一颗心的顾相爷忽地就像松了一口气,爱怜地在她出了些细汗的鼻尖上吻了吻,嗯了一声。 “……你是我的。” …… 两人歪在软塌上温存了一会儿,顾文堂算是时间,知晓若再不出去恐要惹人疑心了,这才扶着她起来,替她整理好衣襟。 红漆描金的匣子在她面前被打开。 被顾文堂说是明钰送来的生辰礼的匣子里,却摆着一副祖母绿的头面。 晏安宁是经商的,手里头也有银楼,一瞧这水头便知成色极好,不花个七八千两银子是买不下来的。 她有些受宠若惊,推拒道:“这太贵重了,放在公侯家里,也是能当传家宝的。” 她和顾文堂的事情说到底还没有定下来,她还没嫁过去便接受他这么贵重的礼物,她心里会不安稳。 顾文堂修长如竹的手指将她额前的碎发一一拢好,闻言笑了笑,揽着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道:“在国公府也可以当传家宝,待你嫁过来,可以传给我们的儿媳妇或是女儿,有什么不可?” 她臊红了一张脸,瞪了他一眼:“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说什么呢……” 心里却在暗暗犯嘀咕,这人大概是在跟顾昀较劲呢,当日听说他在为她的生辰礼煞费苦心地找东珠做头面,他为了压过他,便送了这么贵重的祖母绿头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