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郦子夏道:“我们两个真是命苦,搭上三年不说,你还变哑了。” 四庆儿忙作出掩口的动作,指着门外,“啊吧……” 郦子夏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让郦子夏继续说下去,以免说到周亭琦的坏话,让他生气。看来这里的每个人都还是很怕周亭琦的。 郦子夏又道:“那你知道当初谁叫你来送我的,为什么来送这封信?” 四庆儿抬起手来,比划到头上,又比划到腰上,像是在说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佩戴着刀。 郦子夏一想,难道派他来赶马车的人,也是那个身负重伤的侍卫? 郦子夏正要再次发问,明娟端着药从后面转来。郦子夏只好把话吞了进去,明娟是周亭琦的心腹,万一听到了向琦王告密,琦王势必会威胁四庆儿。 四庆儿也很有眼色,见明娟过来忙闭了嘴,一溜烟跑了。 明娟道:“姑娘累了吧,进屋歇歇吧。” 郦子夏扫了一眼明娟手中的药,转身回了屋。明娟道:“王爷嘱托姑娘把药喝了,说是助长心力,兴许可以想起以前的事。” 郦子夏道:“我刚刚洗完衣服,口渴得很,这样的苦涩的药下不了口,先不喝了。” 明娟复又端来一杯蜂蜜调的茉莉花茶,道:“那姑娘先喝这个,再喝药吧。” 郦子夏不想为难她,便点了点头,叫她歇着去了。 不一时,四庆儿又偷偷摸摸地弯着腰走到卧房窗户底下,扒着窗户探头探脑的。郦子夏笑道:“鬼鬼祟祟,你在做什么?” 四庆儿掏出来一包东西,纸包着,方方正正的,油都已经沁透了纸。 郦子夏接了过去,拆开一看,原来是八块焦黄甜香的炒米糖。而后四庆儿又把郦子夏的手拉了过去,又交给她一个纸包。郦子夏再打开一看,是一包炒杏仁。 四庆儿捏了一颗杏仁放在嘴里,嚼起来看着很脆很香。他又指了指郦子夏的药碗,“啊……啊……吧。” 郦子夏笑道:“谢谢你了,我知道你在说,叫我拿这个炒米糖和炒杏仁就着药喝就不苦了?” 四庆儿睁圆了眼睛,猛烈地点头。 郦子夏就依照他的办法,一边吃着香甜的炒米糖,一边嗑着焦香的杏仁,一碗药没几口就灌进肚里了。 四庆儿双手搭在窗沿上,下巴枕在手背上,微笑着看郦子夏,仿佛很有成就感一样。 郦子夏一直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她认为四庆儿虽然哑了,但是并没有失忆,他也是整件事的亲历者,靠着他的哑语和表演兴许还能问出来点东西,即便是一鳞半爪,也可对她这三年的生活有个大概的了解。但前提是,四庆儿还没有被琦王控制,要不然他肯定也不会对她透露半点消息。 郦子夏招手叫他进到屋子里,去了西边次间说话。 郦子夏客气道:“四庆儿,看你的样子,应该长我一些,而且对我如此关心,我不知道以前我是怎么对你的,现在如果你不嫌弃我,我就唤你声四哥。因为你也知道,我们冒了多大的风险来王府送信,又遇了难,被关在这里三年。同时天涯沦落人,四哥,我虽然记起当年的事,可这三年的一概不知。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咱们两个都是怎么过来的么?” 四庆儿听着话,脸色也晦暗起来,表现得很是安静,不像哑巴那样急急躁躁地常常睁着大眼。他隔了会儿,又像刚才那样,用生硬的哑语和凌乱的表演诉说起来,可郦子夏看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 四庆儿正比划着手脚,突然黄兰儿跑跑跳跳地进来了,他忙停住了手脚。 黄兰儿瞅了四庆儿一眼,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哼!就知道偷懒。” 郦子夏道:“我叫他进来的,你有什么事?” 黄兰儿道:“明娟姐姐叫我来看看夏姐姐的药喝完了么?” 郦子夏道:“已经喝完了,不必担心了。” 黄兰儿笑了笑,道:“那我回去就好复命了。”她说着又拉着四庆儿的袖子往外走,催道:“你就会偷懒!我叫你编的蝈蝈笼子你编好了么?” 郦子夏等他们走后,幽幽倦倦地叹口气。她坐着无趣,便拿起针线筐来,里面放着□□件绣活,都是绣了一半没完成的。 郦子夏心里笑道,看来以前的自己还真是随性,肯定是想绣时就拿起来挑几针,不想绣了就换别的花样,所以才攒了这么多半途而废的绣活。换作现在的她,肯定是做完一件事才会做另外一件,绝不是像原来那样一曝十寒的脾气。 郦子夏无聊,拿起来一件,打算替曾经的自己绣完。谁知拿出一件,不是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