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很少很难撒谎的,郦子夏看着小和尚呆呆的目光,简直不敢相信周亭琦就这样离开了,把自己留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心里开始埋怨,但是,郦子夏也渐渐明白,这也不能怪周亭琦,因为当天周亭琦被强盗扔下山坡后,怎么会知道她也跟着跳了下来。 而且郦子夏找到周亭琦时,他也奄奄一息,连眼睛都没睁开过,怎么会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晓莲看穿了郦子夏的表情。 晓莲帮着问道:“师父没有提及郦姑娘么?” 胖和尚看着他们两个在这里急躁躁的,忍不住讲道:“别再问师弟了。我给你们说吧。” 郦子夏和晓莲忙把期待的眼神盯在胖和尚的脸上。 胖和尚小声道:“你们想想,你和她都成亲了,师父怎么会再在那男人面前提她。”胖和尚偷偷瞄了一眼后殿,看老和尚没什么动静,又道“周相公后半夜醒来,师父直接告诉他说,是他的徒弟救得他,在山脚下发现他昏迷了,就背了回来救治,关于郦姑娘的事师父是一个字也没提,一大早,师父就送周相公走了,到西边村里借的骡子,一直送到山口外。” 郦子夏心想,老和尚在这件事上真是做绝了。 周亭琦顺顺利利地走了,按道理说郦子夏应该为他感到开心,可是却把她自己留在这里。 晓莲看着郦子夏慢慢走出的佛殿,新升的朝阳里,她的身影却百般落寞。 他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尽管他舍不得她,舍不得她伤心,舍不得离开…… 晓莲端了一些早饭,稀粥、豆腐和酱瓜端到茅草屋去,看郦子夏怅然若失的坐在床上。 晓莲走进一步,将饭菜端给她“粗茶淡饭,你吃点吧,你应该两天没吃东西了吧。” 郦子夏也只是点点头,分不清自己是饿还是难过,总之对于眼前的饭来说是难以下咽了。 晓莲语重心长道:“姑娘,既然走到这一步,也是大家的造化,何必还在难以排遣。” 郦子夏听出这话的意思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既然这么做了,又在后悔什么,但听起来还真是叫人刺耳。 晓莲又道:“况且我想好了一条办法,等过几天,师父管得不再那么严了。我趁机可以把你送出去。以后我们之间都是清清白白的。” 郦子夏对晓莲师傅所做的一切都身怀感动,偶然间她内心也动摇过。而且周亭琦离开,带着王府的部队离开,即使晓莲送自己出去,自己又去哪里找他们? 郦子夏道:“你这番心意我无以回报,当初我既然已经答应嫁给你了,已经决心已定,我怎么能对不起你呢。”也许她觉得这可能就是命,命里不该有荣华富贵,只能做一个乡间村妇吧。 晓莲低下头,静了片刻,幻想着万一以后真的能和她过上田园生活,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啊。 晓莲道:“你还是吃些东西吧,我们慢慢从长计议。” 晚上,郦子夏一人在大庙旁边的茅草屋,晓莲他并没有来。 当她躺下要睡觉时,却听到老和尚骂骂咧咧的声音,“你这个窝囊胚子,娶了媳妇为什么还在这里窝着,给我滚回去。” 不一时,只见晓莲灰头土脸进这边来,他微微抬头,瞅了郦子夏一眼,观察郦子夏的表情。 郦子夏不想让他再为难,从床上坐了起来,道:“以后就在这边休息吧。” 晓莲就在郦子夏旁边打了地铺,灭了灯之后,屋里很黑,人稍微有点动作便在寂静的屋里响起来。 尤其不安静的是晓莲这边,翻来覆去,他身下的草席不时的响。 郦子夏虽然没有发出声响,但晓莲那边的声音她都听得很清楚,说明她心里烦,也没睡着。 许久,郦子夏道:“睡不太着,我们谈谈天吧。” 晓莲忙道:“是我害得你睡不着么?我不会怎么样,你睡吧。” 郦子夏笑了笑,这人可真无趣,道:“不怪你,我自己心里不平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