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了岔子,也很少被官差察觉,所以入夜之后的城西在这座城里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令人胆寒的名声。 只是危险对于不了解的人而言却十分真切的存在着。 魏黛眉走入了一条可以并排走两辆马车的街巷。 这条街巷在夜晚的城西已经显得很亮堂,至少有十之五六的店铺还是开着的,整条街里挑着不少灯笼,而且不时还有挑着担子售卖的小商贩走过。 巷子里有一家饼店,有一些售卖花卉的店,最多的是卖雨伞、竹制品的小店。 一些不算精美但可以算得上是精巧的竹器和在夜晚都显得很鲜艳的花朵,也吸引了不少人进入这条街巷。 在魏黛眉走入这条街巷之前,有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在饼店旁驻足,旋即有个看似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给他分了半个饼,这个男孩子兴高采烈的边吃边走,但在街巷的一个转角,他好似突然困了,软绵绵的就躺下要睡去。一个看似寻常农户的大人从不远处嘟囔着过来,像是他家的大人一样,将他扛起,然后走入旁边的小巷,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就在这条小巷的旁边一条巷子里,有三个像他一样昏睡不醒的男孩子。 一名药师提着酒壶和铁棍,随意的敲断这些男孩子的手脚,然后用药和木板将他们的手脚像树枝一样弯曲着。 在天亮之前,这些男孩子会被送到这座城的另外一头,之后他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的父母。 与此同时,在魏黛眉正对着的街巷的另外一头,一名少女一个转身就找不到自己的同伴。 她的同伴是她的同乡,比她大两岁,比她生得好看一些,尤其肤色十分的白净,就像是刚刚做出来的豆腐一样。 这名少女呼喊了两声,却以为这名同乡是在故意和她开玩笑,或者是遇到别的熟人有事去了,因为这条街巷她们来了好些次,所以她也没有往别处想,便想着等到回去之后见了她再说。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名少女此时就在她身旁的一辆遮着帘子的马车里。 那辆马车里有一名男子,只是用一只手在她那名同乡的脖子上捏了捏,她那名同乡便晕了过去,被他顺势抱入了马车。 这个过程只在一两个呼吸之前,那名男子之所以做得这么顺畅,便是因为有太多的经验。 再过去的数个月里,这名男子已经用这样的手法掳了二十余名少女,这些少女无一例外的都被卖到了一些暗窑子,就算是命最好的,也只是被一些外地的富商买走,大多数都会顺着商船随波逐流,最后不知道在哪里病死,或是丢在某个滩上的窑子里。 能够做这样生意的人便不会再有多少负罪感。 马车旁牵着马的车夫,以及马车里的那名男子听着身旁那名少女的呼喊只是嘴角泛起不可察觉的笑意,他们早就已经开始寻觅下一个目标。 那名呼喊着的少女他们直接放弃,对于他们而言,这种做庄家活做多了的少女显得太过粗壮,尤其这个少女脸盘子就像是被人踩了一脚一样的扁平,估计就算是卖给城外的那些窑子,价钱也不会太高。 这个时候刚刚走入这条街巷的魏黛眉,很自然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哪怕已经做过那么多桩生意,看到魏黛眉的时候,马车旁牵着马的车夫以及内里从帘子缝隙里往外看的男子依旧眼睛里涌出了贪婪的光芒。 这简直是堪称完美的猎物。 在他们的眼睛里,这样穿着和容貌的魏黛眉,那应该是某个商户的妻妾,但这个商户又不会是什么大的富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权势。 但这样的商户的妻妾,又往往知书达理,甚至有可能能歌善舞。 更何况外面的大河里恰好就来了一名富商,要一个这样比较不俗的女子。 如此一来,这岂不是天公作美? 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交流,车夫很自然的牵着马在前方一处侧巷口调了头,然后缓缓朝着魏黛眉行去。 时间和步速计算的刚刚好,在魏黛眉刚刚走到一座木凉亭下方的阴影里时,从她身旁行过的马车轻而易举的遮住了一侧行人的视线,车厢里的男子探出了身子,对着魏黛眉笑了笑。 他的笑容很温和,就像是见到老熟人。 按照正常妇人的反应,看到他这样突然出现而且如此温和的笑着,一定会有些错愕,然后开始想这人是谁,在哪里见过,也只需要这一刹那的反应,这名男子就足以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