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就抄小道下了山,眼见已来到了山下,所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这么久都没追上来,看来是不会有追兵了。 其实他们最怕的是在山路上被堵截,到了山底,道路畅通,往哪儿都能跑,倒是不用担心。 踏踏踏——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姬乙一眼望去,只见张桂芳一人一马,白袍飘舞,直奔这边杀来。 “追上来了?” 姬乙一哆嗦,险些将姬发摔下背来。 姬发微微皱眉,主动下来,既然追兵来了,就列阵迎敌,但张桂芳动作更快。 “逆贼休要再逃,吃我一枪!” 张桂芳大喝一声,拍马直冲姬发而去。 电光火石之际,便冲入周军阵中,长枪一挺,一挑,便生生将一人挑至天上。 姬发大惊,被挑飞的正是姬乙,若不是他下来的早,只怕不好过。 张桂芳撇撇嘴,没挑中,也罢,当即将臼杵枪一甩,枪尖从姬乙的胸膛透出,瞬间整个人失去了生机。 张桂芳轻哼一声,刚才凭着快马才能瞬间深入阵中打周军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想再找到那么好的机会却是不容易,不过他依然没有半分撤走的想法,而是策马拉开距离,又从另一侧冲杀而去。 这是骑兵奔袭冲阵的战法,从敌军两翼穿插,能够有效破坏阵型,最大化杀伤力。 通常想冲阵,人少了不行,冲击力不够起不到效果,可张桂芳一骑,看效果也不输于一整只骑兵,一人一马在那些周军败卒之中纵马狂奔,姬发被牢牢护住杀不到,杀些小卒基本一枪一个,连续冲阵之下,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 原本在风中飘飘还有些白马长枪英姿飒爽的白色披风,早已浸透了鲜血,甲胄上也是一片血红,臼杵枪就不用说了,若不是有长缨阻挡血液下流,只怕已是握不住枪柄。 被护在阵中层层保护着的姬发大声道:“我军从谷中逃出,三千人无一落下,整整三千人,竟能被一人冲阵,来去自如?” “来将只一人,我军已摆出阵势,又有何惧?将之杀了,取下头颅,再行撤退!” 在姬发的呼喝下,周军重振旗鼓,刚刚才有一场天命大雨,将士们对姬发的信仰几近狂热。 然而即便如此,张桂芳依然没有被拦住,反而越杀越兴起,其实一人之力有限,这么点时间,他杀的人不多,也就几十人,相对于三千人很少,可耐不住他如入无人之境,枪起枪落杀得人胆寒。 “稳住!” 姬发见张桂芳冲阵杀敌跟在市集里闲逛买无心菜似的,不由得大怒:“给孤保持阵型,不许乱,将他堵住!” “张桂芳不过是有勇无谋之辈,勇则勇矣,若身陷囫囵,必然失措。” “杀!” 月旦评评选的名将人尽皆知,周军知道张桂芳有勇无谋,便安心了许多,他们这时候爆发出的战斗力并不弱,也许受限于人数,敌不过山上的商军主力,但是面对只知道莽的一人一马,怎么都应该是压制。 用脑子想嘛,敌将一旦冲入阵中,只需要用盾牌合围,再将兵刃从盾牌缝隙刺出,这不捅他个万箭穿心? 可有时候,一些人总是能超乎正常的思考范围。 围是围住了,张桂芳抬枪直接往周身一转,臼杵枪上的力道几如山海,别说刺来的兵刃了,便是层层拦截的大盾也不受控制,被一一拨开。 而那些周军士卒则更加不堪,幸运点的,踉跄了几步才倒下,更多的则是直接被枪上的巨力给带倒在地上,脑震荡都是轻的。 倒下的周军隔出了一个小空间,张桂芳便趁机一夹马腹,又杀出阵,拉开距离再行冲阵。 如此反复,臼杵枪横扫无敌,胯下银鬃马又是宝马,这些周军士卒一砍就能倒一片,张桂芳所到之处,除了被亲卫层层护住的姬发,其他周军必然和稻田里被风吹过的麦浪一样,后退不迭,分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