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贵族敷衍了事,对奴隶出身的士兵格外郑重?这里头说不准还有不少从他们府中逃跑的低贱奴隶啊! 子受大清早的就被这号角声吵醒了,申公豹看穿了姜子牙的目的,特意来求见,婉言劝了几句,超度可以,最好在关内,虽然大家都知道干了什么,但只要没亲眼见到,就能留下最后一点迂回空间。 子受自然不同意,迂回什么?正面刚他!必须出关! 出关超度的诏令发下去后,他又沉沉睡去,太阳才刚出来,起床还是等正午了再说,至于超度,下午吧。 午后时分。 周军的号角响了大半天,吹号角的人都换了几波,从早到午,大军就一直在汜水关外干站着,里三重,外三重,各个疲惫无比,干等了半天,换谁都累。 姜子牙已经有暂时回营的念头了,他眉头紧皱,不断揣度着,这说不定只是纣王的疲兵之计。 寒风呼啸将旌旗衣衫吹得猎猎,将士们干战了半天没见着人影,难免升起怠惰之心,若是商军早派兵在关外埋伏,等到傍晚将士们最疲惫的时候偷袭,再配合关内杀出的大军,很容易取得一定战果。 就在姜子牙考虑着要不要回营的时候,号角声又起,这次是从汜水关中传出的,不多时,就见密密麻麻的人马从关内而出,最后合成密不通风的一片。 商军终于出来了,所有的人都是呼了口气。 姜子牙心中也有了底,现在将士们还没到极限,而且商军看起来也不像有埋伏的样子,如果是想正面作战,并不用太过担心。 虽说一旦打起来,周军这边因为疲惫的缘故,战损会比商军多一些,但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攻下汜水关,能在关外正面作战消耗商军兵力,远比强攻关隘划算得多。 再说了,一路上召集的西路诸侯兵马,不就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也不用顾忌到诸侯们的想法,反正诸侯对士卒并不看重,只要控制在一个范围内,不让诸侯们误会是在削弱他们的兵力就足够了。 姜子牙策马而出,高举长剑,对所有将士大声激励,朗声道:“讨伐无道昏君!” 所有人都是一同呼喝,南宫适也喝道:“将那些助纣为虐的奸人杀个片甲不留!” 众人大笑,姬发也在经历被追逐的狼狈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反观商军之中的气氛,就显得极为沉重了。 浩大的队伍,除了身上的甲胄外,还披着白布,有的布料不够了,就在胳膊上扎了个白布条,人人面带沉痛之色。 御驾很快穿过了大军。 众将虽是甲胄齐全,但个个低垂着头。 打仗……是会死的。 超度的不止是敢当军,还有西征以来所有的士卒,以及以往为大商征战献出生命的将士。 英灵太多,总有几个相熟,商军将士难免回忆起了往日种种。 “打完这场仗,我就要回老家结婚了!” “你们先走,我马上就会赶上来!” “对方只有一个人,大家一起上啊!” “我去插个眼!” 不得不说,虽然以高规格重礼超度士兵,不那么容易让人接受,会引来无数口诛笔伐,但总体来说,这些经历过战争的将领更容易理解,许多人都怀念起当初的东征西讨,一时间,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连闻仲也禁不住老泪纵横,蹒跚而行。 商军唏嘘着,感慨着,周军依旧笑着,嘲讽着,大肆批判着。 御驾行至一半,子受下车,缓步走着。 近卫护佑两侧,自汜水关门至申公豹所处的阴阳坛中心,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直延伸直到尽头。 好不容易上了阴阳坛,子受与坛上的申公豹错身而站,身边侍立着几个士卒,近卫们上不来,匆匆搭建的阴阳坛能满足规模需求就不错了,质量没有太大保证。 子受向坛上摆放的一个个骨灰罐子行了个大礼,又拜了几拜,看得远处的周军更是开怀大笑,一国之君,竟然向士卒行礼?上贱下贵,岂有此理? 子受开始焚香,原定的牌位是没有的,有太多人甚至叫不上名字,不过骨灰盒也挺好,要说超度祭祀时善待将士吧,你烧他们的遗体做什么? 看着那占满了大半个阴阳坛的骨灰盒,子受的心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