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去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变得紧绷,可她望向霍准的目光却未有一丝避让和犹豫。 宁溪曾经画过一个患有皮肤饥渴症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时常渴望带着爱意的安抚和拥抱,而此刻,宁溪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她。 她也想要被人拥抱亲吻。 只不过她想要亲吻拥抱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手依旧紧紧抓着手里的画本。 她依然是紧张的,所以只能借此来给予自己勇气的力量。 宁溪早已没再像刚刚那样伏在霍准的胸膛。 而是站在他的面前。 在霍准的注视下。 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倘若是刚才,她恐怕早就要害羞地别开脸,躲避他的目光了。可此时,宁溪只觉得自己仿佛生出万丈勇气,这一份勇气足以支撑她做接下来的事。 就像十七岁那个雪夜,踮起脚尖吻他一样。 这个秋天的夜晚,她在开满鲜花的阳台,同样踮起脚尖吻了当年那个人。 勇敢。 虔诚。 却也同样害羞。 她实在纯情。 这样蜻蜓点水的一个吻都足以让她脸红心热。 可又太过正常。 她从情窦初开到现在,所有的经验都来自眼前这个人。 何况她又是如此喜欢他。 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 在某些事情上,宁溪一直都没改变过,她把自己这一颗心毫无保留地献给了他。 十七岁的那个雪夜,她因为一条朋友圈一张照片,半夜从家里偷偷跑出去找他,在见到他的那刹那,更是赤勇地踮起脚尖吻了他。 而二十七岁的宁溪,同样因为霍准的一句话,生出万丈勇气。 只是勇气恍如流水,宁溪只来得及轻轻触碰他的薄唇,还未敢怎么品尝,就被羞赧笼罩,又生怯意。 看着近在眼前的黑眸。 它比任何时候都要幽深、复杂,宁溪浓睫轻颤几下,不敢多看就想退后。 胳膊是这个时候再次被人握住的。 又或许从未松开过。 只是宁溪先前未曾顾上。 这会再被人拉进怀里圈住腰肢,方才察觉。 “胆子这么小,也敢招惹我。”灼热的呼吸轻轻吹拂着耳廓,宁溪靠在他滚烫的怀里,只觉浑身战粟,热度一路从耳垂蔓延至脖颈,倘若不是腰肢还被人握在掌心之中,恐怕这会宁溪就得腿软摔倒了。 不过也没差。 她被霍准抱在怀中,根本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 没有立刻贴近,剩下一掌距离。 她看到霍准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慢慢梭巡,如君王巡视自己的城池,他从她的眉眼一路巡视到她的红唇,侵略十足又十分游刃有余……可她却因为他的巡视,紧张地吞咽口水。 她想后退。 可整个人都被他拿捏着。 逃无可逃。 被霍准吻住的那一刹那,宁溪仿佛真的又回到了那个十七岁的雪夜,变成那个节节败退,最后只能泪眼婆娑望着他的样子。 开着纱窗的晚风轻轻拍打着竖百叶纱帘,花架上的花也在轻轻舒展自己的枝叶,而宁溪手里的画本早已不知何时掉在两人脚边。 她被霍准握着腰肢靠在工作台上,最后被人一把抱起坐在了上面。 幸好她一直都有收拾的习惯,要不然这番阵仗,恐怕桌上的东西早就要掉到地上了。 迷茫。 大脑混乱。 什么都不清楚了。 只依稀听到他用低哑的声音,对她说:“张嘴。” …… 不知道分开的时候已经过去多久了。 宁溪只知道等她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的手还挂在霍准的脖子上。 这样近的距离。 明明霍准穿着的还是刚刚那身衣裳,依旧是只解下两个扣子,甚至就连衣领都没怎么乱,可她就是觉得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