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珠又禁不住笑了:“你可快叫我歇歇吧,这一桩婚事便足够叫我头疼,我只怕是要养几年再好。” 赵怀仪大抵也知道,这样的婚事,身体疲累倒是其次,要紧的,是心头上的难受与疲乏。 她没得办法,只能越发心疼地瞧着瑜珠,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发髻上的流苏,想到:“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周渡去扬州是做什么?” 瑜珠在扬州跳江的消息,京中一直鲜少有人知道,尤其如今她人都已经随着鲁国公夫妇回来了,那些消息即便传到了京城,也早就已经没人会信了。 她没把赵怀仪当外人,便将跳江与如何结识鲁国公夫人之事一并与她说了。 赵怀仪听罢,只能再次感叹瑜珠的大胆。 “叫你缩在后宅,真真是委屈你了,真该叫你随着我父皇出谋划策才是。” 知道她这只是玩笑话,瑜珠也没当真,只淡笑着道:“如今我只一门心思想着和离,赶紧恢复自由身,日后再攒点钱,自己好好做点生意,养活自己同云袅,旁的,便都不想了。” 赵怀仪打趣她:“真不考虑再嫁了?我定是能为你择到如意郎君的。” “公主饶了我吧!” 姐妹二人一齐笑开了花。 瑜珠已经很少有这般纯粹的快乐,只觉与朋友轻松相处的时光比什么都珍贵,说说笑笑不过眨眼间,天便已经黑了色,赵怀仪又要离去了。 “过几日我要在公主府办一场迎春宴,你可要来?” 瑜珠腿脚尚还不便,想了想,便先拒绝了她。 赵怀仪便安抚她好好养伤,说过几日再来看她。 如今距离赵怀仪离去也已经有两日了,瑜珠脸上腿上的淤青都在渐渐消退,眼见着就要康复,正常行走也已经不是问题,她却并不是急着要赶紧去找赵怀仪,而是想要蔡储之帮自己先找找沈淮安。 毕竟这日沈夫人恰好去了宫中见皇后娘娘,正是她可以悄无声息地去向沈淮安探问消息的时候。 却不想,她由云袅搀扶着,尚未出这四四方方的小院,便见到了蔡储之自己风尘仆仆地向她而来。 “出事了出事了。”蔡褚之脑门上一兜的汗,直愣愣向她跑来,结果人是跑到了,却累成了老牛,一口气喘不上来,话也说不完整。 “究竟出了何事?” 瑜珠见他着急成这样,心下颇觉怪异。 “五公主府,五公主府今日设宴……”他话说一半,又喘上了气。 “五公主设宴,而后呢?” 瑜珠贴心地为他准备了一盏茶水,要他喝完了再说。 蔡储之一饮而尽,脸上累极的红晕总算消下去些,道:“五公主府今日本有一场迎春宴,是五公主专门邀一众世家贵女们去的,但是宴上有人不识好歹,嘴碎了句你与周家之事,叮嘱五公主小心与你往来,五公主一生气,便罚了那姑娘跪在庭院的石子路上,还当众召了许多人,说,说……” 他话又说到一半,急得瑜珠心痒。 “说什么?” “说那都是无稽之谈,当年你之所以被称作是狐狸精的真相,是周家的老夫人瞒着所有人想要自己的侄孙女陈婳与周家长孙周渡暗度陈仓,结果陈婳不愿,又早与周渡的兄弟周池暗结珠胎,所以便把你骗上了周渡的床,而这一切,早被周渡给调查出来,却为了家族名声而瞒着,你就是因为受不了这种委屈,所以才逃走的,说的有板有眼,叫当众贵女全都愣住了。” 瑜珠可以看出,蔡储之这一脸惊恐与烫嘴的模样,恐怕他初听到这些的时候,也是愣住了。 不过何止是他,便是她自己,听到这些,也有些迟钝。 五公主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那日她虽与五公主说了不少体己话,但周家的那些腌臢事,却是只字未提。 而周家也不可能会有人自己把这种事往外说,陈婳和何纤素也不可能,她唯一曾告知过全须全尾的真相的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