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位与她没有默契的官员,那恐怕她与康家之间的关系,只会比今时今日更加糟糕。 她万事俱备,便准备好东西去了一趟康家,从京郊往返回来,天色已经几近昏暗。 她刚到家门口,想要下马车,便见鲁国公府的马车正停在前头。 鲁国公夫人来了。 她这几年虽然一直都有意避着沈淮安,但与鲁国公府的来往却是正常的。她忙赶进厅中,直觉她这么晚过来,必定是有要事,哪想,进了厅里,见到的却是蔡褚之。 “三兄?” 她在鲁国公府,与其他两位兄长倒是不怎么熟络,唯有蔡褚之,勉强算是混成了一半亲兄妹的样子。 整个鲁国公府,除了沈夫人,最关心她的人便是蔡褚之了。 “总算回来了。”蔡褚之正在厅里吃她早上亲手做的糕点,见她回来,边放下手上的吃食,边给她使了个眼色。 瑜珠遂即刻屏退左右。 “怎么了?”待到众人都退下,她才敢小心谨慎地开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蔡褚之亦正襟危坐道:“近来或许要出大事,我且问你,我表兄可有跟你提过借钱之事?” 怎么他也在说借钱? 瑜珠摇头:“不曾。” 想起上午周渡与他异曲同工之话,以及他未曾明说的缘由,瑜珠再次蹑手蹑脚地问:“是发生何事了吗?” “尚未发生。”蔡褚之道。 只是他的面色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尚未发生,却挡不住将要发生。 三年前的他还只是家族的浪荡子,不管天不管地,只管自己的快活日子;可如今的他已经靠家里荫封有了官职,即便只是个朝堂上动动嘴皮子的言官,但终究已经不是最初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孩童心性了。 他与瑜珠道:“我也是偶然间得知消息,陛下病重了。” “病重。”瑜珠眨了眨眼,“那与沈淮安借钱有何干系?” “陛下病重的这段日子,一直住在居正殿,不叫太子和皇后侍奉,而是只叫褚贵妃守在自己跟前。”蔡褚之叹口气,又接着道,“如今朝野上下不知是谁带的头,说陛下有意更改储君,立褚贵妃的养子,七皇子为太子,废皇后与沈家,所以……” 他看了眼瑜珠。 瑜珠当下会意:“沈淮安一直与太子来往密切,你们是害怕,他和太子会因此逼宫造反?” 话音落,瑜珠自己便平白吓了一跳。 逼宫这种事,竟也是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可是蔡褚之点了点头:“没错。而且相比起太子,我们全家所有人最担心的,是沈淮安。我母亲近期严加监视他的行动,不叫他沾一点兵权,就是以防他拿到人马便会怂恿太子去逼宫,如今他的手上没有足够能用的人和兵器,便不会贸然行事。” 瑜珠大彻大悟:“所以你们是担心他与我借了钱,去招兵买马?” “是。”蔡褚之毫不避讳,“瑜珠,这种紧要的关口,我们谁也不能行差踏错,无论陛下是不是真的要换储君,至少他不动,我们便不能动,否则,乱臣贼子和谋逆的罪名,便一个都洗不掉。” “可若陛下真的要换储君……”瑜珠欲言又止。 蔡家与沈家与皇后与太子,都是同属于一个利益圈子的,更换储君,那于他们家而言,岂不是莫大的威胁? “陛下于沈家的防范之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蔡褚之唏嘘道。 “早年间,他便常靠着宠爱贵妃来对我姨母表示不满,但我父亲母亲包括舅父他们都以为那只是小打小闹,毕竟他的皇位都是靠沈家才上去的,他不会如此忘恩负义。甚至这些年,我母亲于军队中早多有退让之意,向他示好,可他却变本加厉,在贵妃明明无子的情况下,给她塞了一个七皇子。” 他又叹一声:“瑜珠,忠君说的好听,可有时候,却是一件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