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竟成了伺候儿媳妇的人, 你忘了她当年叫你们家多难看了?还不知道长点记性!” “长记性长记性,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没长记性?”温氏不满地回怼道,“她当年是叫我们家难看,但那不都是我们家老太太不仁在先吗?如今事情都已经说开了,都过去了,你还提起来,是存心想叫我心烦吗?” 挑事的喉咙一噎, 被她怼的面露了几分尴尬, 但又不甘就此罢手,道:“那既然你说都过去了,为何你的好儿子好儿媳还不愿回家里来住?是家里太窄容不得他们, 还是在他们心里,此事压根就还没有过去?” “你——” 因为周渡搬离周家一事, 温氏当初没少再次在姐妹们之间沦为笑柄。但随着时间推移, 此事到如今, 其实几乎已经没什么人再提了,如今这人还非得将它搬出来,无非就是见不得她好。 她冷冷地觑了那多嘴的夫人一眼:“你怎知是他们不愿意回来,还是我不愿意叫他们回来?自己家里那点事都没擦干净, 就想来挑唆我同我儿子儿媳妇之间的关系。我们周家,明觉是嫡出的长子,早晚这整个家都是他的,即便不同我们住在一起,也不会改变分毫,你还是留着你那多余的心,操心操心自己家的事情吧。” 那夫人不服:“我家有何事可操心?” 温氏冷笑:“我家明觉,近来是在京兆府办事,你真想叫我去他那打听打听,你们家近来都出什么事了?” 那夫人总算彻底语噎。 一场试图挑起婆媳纷争的争吵便以温氏的胜利而告终。 她言笑晏晏,假作大方地送走几位上门来做客的夫人,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说究竟有何法子,才能叫明觉他们回家里来住?”她头疼地问着跟在自己身边的柳嬷嬷。 柳嬷嬷随着她一同叹气:“大少爷当初走的时候便说了,这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少夫人不满意咱们这一大家子。不说老爷和小姐他们,便是夫人您自己,从前待她也实在称不得好,她觉得自己在周家是受尽了委屈,要想她重新回来,只能是下一番苦功夫了。而只要少夫人愿意回来,大少爷自然也就不会再固执。” 温氏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扶着额道:“我承认,我从前对她是苛刻了些,但我不是因为不知道那些事情吗?我后来知道了,我有再为难过她什么吗?自打她怀孕以来,我时不时便去他们那边给她送补品,送这些那些,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她还要我如何?” “夫人对她是挺好,但如今夫人送的这些东西,她也是不缺的呀。”柳嬷嬷再次一针见血,点醒温氏。 “夫人所送,无非是些田亩以及房契地契什么的,还都说的是给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少夫人如今自己有那么大一家成衣铺子,又有大少爷给她撑腰,您即便是送再多这些东西,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没什么意义的。” “那你说我要给她送什么?给她摘天上的月亮,给她送天上的星星?” 柳嬷嬷笑了:“若是少夫人肚子里的孙少爷说想要这些,相信即便是再难,夫人也是愿意去为他摘下来的。” 温氏这节骨眼上,属实是不想笑的,但柳嬷嬷这话,又实在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扬起嘴角道:“那是自然,那是我明觉的骨肉,是我的亲孙儿,我能不疼嘛。” “所以终归到底,是夫人没有把少夫人当女儿疼。”柳嬷嬷循循善诱道,“依老奴之见,夫人若真想大少爷他们能早日归家,便该拿出待咱们家四姑娘的态度待少夫人,那样她才能真心实意地感觉到,夫人是疼她的。” “待韶珠的态度?” 温氏想了想,韶珠那是她亲女儿,她待她自然是没话说的,可若要同待韶珠一般待瑜珠,她扪心自问,自己只怕是做不到的。 “做不到也得逼着自己去做,眼见着少夫人的肚子一日赛一日地大了起来,夫人难道真想咱们的小少爷小姑娘,就出生在外头,不能长在您的膝下吗?” 这话彻底钉下了温氏的决心,她攥紧了手中的拳头,打定主意:“那好,就同待韶珠一般待她。” — 临近年节,瑜珠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来年前最后一次查看自己的铺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