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因为是皇后赐婚,周家无论如何都不敢怠慢这桩婚事,即便娶的只是一个落魄商户女,也给足了排场,给足了体面。 成亲这日,与周家交好的大半个上京清流文人都前来贺喜,还有许多公侯贵族,想拉拢周渡的,想拉拢周开呈的,全挑在这一日纷纷上门,直要将周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瑜珠一个人坐在布满红绸的新婚屋中,百无聊赖地等着周渡回来。 她的手中是一本云袅不知从哪搜集来的避火图,说是将男女之事都记载的十分详尽。 瑜珠不敢看,但又有点心思,握在手中扔也不是,翻也不是。 她与周渡虽然时至今日才成亲,但这几年,她时常出入他的书房,与他该做的不该做的,其实也都差不多了。 但还差那最后一步。 瑜珠不知道自己是热的,还是适才喝合卺酒熏的,脸上微微有些异样。 她甩了甩脑袋,想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周渡来了,一切便自然会正常地进行下去,避火图什么的,实在没必要。 她正想喊云袅进来,将东西拿走,但房间门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打开。 她听见一阵沉稳又带着点飘浮的脚步声,倏尔,有人站在了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瑜珠浑身僵直不敢动,察觉到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手中的书册上,正想悄悄将东西藏到身后,但已经有一只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他拉了拉,好似想将避火图从她手中夺走。 她怎么肯,同样将避火图往自己的方向拉。 “这是什么东西?”她听见他突然出声问。 她庆幸自己的脑袋顶上还盖着大红的盖头,不用直视他审视的目光,顶着盖头摇了摇头,道:“就是普通打发时辰用的,你还给我。” “普通打发时辰用的,为何不能叫我看看?” 瑜珠立时卡了壳。 她自己都还不敢看呢,怎么可能叫他看? 岂料,就在她挣扎的时候,周渡俯身贴在了她的耳侧,用沾着不少酒气的低沉声音问:“是不是避火图?” 砰的一声,瑜珠脑海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炸开,叫她磕磕巴巴,彻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不,不是,你怎么,怎么……” “怎么知道的?”周渡低低地笑,“新婚之夜,你还想看什么东西?” “我不想看……” “好,你不想看,那我想看看,给不给我?”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说的好像是她手中的册子,又好像不是。 瑜珠晕晕乎乎,便不知何时被抱坐到了他的腿上,她的盖头还没有掀,周渡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盖头底下。 她以为,他是要掀了。 哪想,他是自己钻进了盖头中,与她一道被大喜的红色障住了眼睛。 瑜珠觉得他疯了,可他还知道问她疼不疼,替她把压着她脑袋的凤冠拿开。 凤冠连带着盖头一齐离开她脑袋的一刹那,她被周渡抱着滚进了热烈的床榻中。 她的手中还捏着避火图,不知该如何安放。 周渡一边笑着,一边将她的手指一点一点掰开,啄吻她的唇瓣,道:“有什么好看的,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教你。” 哪有什么样的?除了那样,还能有什么样? 瑜珠满心羞耻地被摁在翻滚的红帐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望着不断摇晃的帐顶,只觉周渡最好只有这一种花样,不然,她好像实在承受不了更多了…… — 红帐翻滚的动静一直持续到天将明,温氏听着清水居回来禀报的声音,摁揉着眉心,知道自己彻底是拿这对夫妻一点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