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间有个字实在是难以启齿, 语速极快地掠过,面上倒是一本正经。 傅怀砚抬手将书反扣在桌案上, 随后把玩她腰上的珍珠绦带,“想什么呢。” 他似乎是思忖了一下她话里的意思,问道:“不过方才皇妹话里的意思, 就是,不是白日便可以?” 怎么还能这么曲解别人的意思。 明楹抬眼,憋了很久, 才忍不住唤他道:“……傅怀砚!” 傅怀砚怕她当着恼了, 面上的笑倏而收起, 拉着她到自己怀里,凑近问道:“现在应该还能赶得上早市,要不要前去早市逛逛?” 明楹在他怀中顿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傅怀砚捏了一下她的手腕,开口道:“太瘦了些。孤还要再多养养。” 明楹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口中听出来一些其他的意思,“养来做什么?” 傅怀砚闷笑了下,看着她,“……吃啊。” 他说完这句话就拉着她往小院外走去。 芜州的早市不比垣陵这样的小地方,往来人流颇多,毕竟时候还早,明楹也没什么胃口,就只是寻了间芜州有名的面馆坐下。 这次倒是并未放小葱,只是因为这里的浇头都是偏甜的,明楹有点儿吃不太习惯,用了一点儿就停箸没有再用了。 傅怀砚察觉到了,手指在桌上轻叩了一下,川柏应声出现,傅怀砚轻声吩咐了几句,川柏很快就点头应下,随后就转瞬离开了。 明楹想到今日的事情,有点儿心不在焉,抬眼看到傅怀砚倒是仿若未觉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更为紧张了一些。 一直到回到小院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让绿枝去买的果子酒,等到她回神的时候,看到傅怀砚俯身在她面前,低眼看她。 “皇妹。”他顿了顿,“有心事?” 明楹很快地摇了摇头,踌躇片刻,“今日逛了许久了,有些累了,皇兄,我先回寝间歇息了。” 傅怀砚探究地看着她,好似她的所有心思都在他的目光之中无所遁形,明楹总觉得被他发现了端倪,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傅怀砚却不置可否地笑笑,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脸侧,随后才嗯了声。 明楹回到寝间时,果子酒已经被放在了床前,红瓷的酒瓶,看上去很像是专门为姑娘家准备的酒。 她倒了一杯喝了一小口,确实不如寻常酒一般那么呛人,反而带着一点甜味。 明楹昨日一直都没有怎么歇息好,此时将杯盏放好,回到榻上歇息了一会儿,再次起身的时候,已经到了天色渐晚的时候。 寝间的窗外靠着院中的一株梨树,此时到了盛夏,树上是青青小小的果子。 明楹听到窗外有人在交谈,她抬眼看去,只看到傅怀砚身穿一袭单薄的素色锦袍,面色疏离,正在与川柏说些什么。 川柏面色很是认真,大概是在默默记下吩咐。 大概是在处理朝中的事务,所以傅怀砚面上并未带着明楹熟悉的笑,就连眼眉都是淡漠的,恰如她之前无数次见过的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一般。 明楹很少见到他处理公务时候的模样。 的确如旁人口中那般的杀伐果决。 傅怀砚似有所觉地朝着明楹这边看来,好在相隔的有点儿远,她此时站在了帘幔后,并未与他视线相接。 明楹抬手碰上自己的心间,感觉到自己此时骤急的心跳,然后抬手拿过放在一旁的酒瓶。 瓷质的酒盏冰凉,可是与之相贴的肌肤却带着热意。 怎么已经喝了好几杯了,还是很紧张。 明楹想着或许是自己喝得有点儿太少了,又喝了好几口,随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抬手打开寝间的门。 傅怀砚回到寝间的时候,就闻到了一点儿带着清甜味的酒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