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姮奇怪:“我哥哥是读书人,没练过武,郎君为什么这么问。” “追寻线索时,感觉有人在故布迷障,且不止一路人。” “都是想杀他的吗?”邵明姮紧张地放下碗筷。 “不是,更像一方追杀,一方保护,而迷障大约不是为了防备我们,而是怕被追杀的人查到踪迹,故而四面八方都有你哥哥逃跑的痕迹,手段虽粗糙,但是能看出此人读过兵书典籍,知晓作战部署。” 邵明姮想不到会是谁。 长荣叩门,他命大,那夜胸前的一刀险些伤到心脏,幸亏偏了一寸,才保住性命。 “郎君,大将军在前厅等你。” 顾云庭起身前,走之前忽然朝她看了眼,小娘子蹙眉思索,柔润的腮颊像花瓣一样,他探身过去,亲在她眼尾。 邵明姮抬头,那吻便又挪到她唇角,很轻很温和,浅尝辄止。 “放心,你哥哥会没事的。” .... 顾云慕身穿甲胄,径直从军营过来,为的便是蜀王余党之事。 长刀被随意拍在案上,“咣”的震响,他大马金刀往太师椅上一坐,抓起茶杯咕咚咕咚喝完。 “全宰了,一个没留。” 邵明姮跳湖后,那群人本想继续搜寻,但秦翀和关山很快拿着腰牌找来官兵,他们便策马折返,去往密林深处的寨子里躲避,那是他们兵败后的藏身之所。 没两日顾云慕得了消息,调拨一百精兵前去围剿,将他们悉数瓮中捉鳖,捕回来时,他手起刀落,砍菜切瓜似的,眼都不眨。 消息传到京城牢狱,蜀王仰天大笑,连叹:“天不遂我,天不遂我。” 翌日便发现他撞墙自戕,尸体已然硬邦邦了。 “你身子不打紧吧?”他瞥了眼,抬手便要往伤口戳。 顾云庭避开,淡声回他:“快好了。” “你该同我一样去练武的,也不至于被这么点小伤打倒,啧啧。”他故意说风凉话,有意无意摆弄那把几十斤重的大刀。 “大哥今日过来便是为了讥讽我?” “那倒不是,我没那么闲。”顾云慕往后一仰,双手垫在脑后朝他眨了眨眼,“爹让我来传话,叫你料理完琐事,速速回京上值。” “上回不是说要到六月之后?” “横竖要走,你赖在这儿作甚,若论舒适,京城不比徐州强百倍?”顾云慕是没法子,徐州乃要军事要地,得失关系着南北盛衰,此等兵家必争之地他必须牢牢握在手中。 少顷,顾云庭答他:“我自有安排。” 顾云慕一愣,哈哈笑起来:“别告诉我你是不舍得那个小外室。”他虽在笑,眼眸却沁出冷意,“能好言劝走倒也无妨,若是死乞白赖非要攀附你,那便是祸患,你下不了手,我帮你解决。” 顾云庭朝他瞟了眼,“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好,不劳大哥费心。” “顾维璟,我可提醒你一句,别浑了脑子!一个高宛宁没完,又来个高宛宁替身,怎么,但凡跟她长得像点,你就没辙了?就心软了? 别忘了你是谁,既是顾家二郎,便该知道何为最重要的,待事成,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大掌猛地一拍,茶盏滚落在地。 剑拔弩张的阵仗,惊得外头人面面相觑。 “大哥,别动她。”顾云庭声音冷冷,似全然不理会他的这番言论。 顾云庭气的直咬牙,冷哼一声,撂下一句狠话。 “顾维璟,迟早你得死在女人身上。” 两人不欢而散。 长巷市集处,有个穿粉褙子梳双髻的丫鬟从店肆里买了一匣虾仁川穹酥饼,一匣藕粉山楂糕,她很快出来,朝巷口的马车跑去。 素白的手指从内挑开帘帷,丫鬟弯腰把匣子递到她跟前,待拎进去,才又往车帘下挪动脚步,凑近了回禀。 “娘子,我与那掌柜的套过话,他说从前顾宅时常过去采买这两味方糕,可是最近不知怎么了,足足有月余没再过去。” “你没有问的太过露骨吧。” “没有,依娘子吩咐,都是引着他们自动说的。” “嗯。”车内人摸着膝上的匣子,温婉的面容浮上疑惑。 “你去顾宅周围转转,不要随意打探,只是守在那儿瞧着下人进出,多听几句便好。” 话音刚落,便见对面有人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驰来,右手的长刀闪着银光,他面容冷肃,眼神英武,极具震慑力。 就在此时,他随意逡巡的目光骤然往对面马车一扫。 撩开的帘子倏地落下。 车内人紧紧捏住绣帕,美目蹙起,呼吸骤停。 作者有话说: 感觉,应该,快到文案了,我是这么以为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