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抱头痛哭,轻咳一声,说道:“父亲答应你,等你在宫里生下皇子,之后你喜欢谁,父亲都给你弄到身边侍奉。” 顾香君咬着唇,恨不能一头撞死。 进宫意味着什么,被姑姑顾音华针对,被表弟萧云算计,她能有什么好日子?稍有不慎便会被她们联合起来整死。 何况,她不尊姑姑,姑姑也不喜爱她,皇后的名声听起来高贵,实则就是布满铁蒺藜的深渊,她才不想进宫! “三娘,这几日便待在家中与教习嬷嬷学宫中规矩,不要再出门去了。” 一席话,登时叫顾香君心如死灰。 ..... 下着雨,刘灵擎了把桃花伞快步进门。 来到屋檐下,看见坐在矮杌上摘菜的邵明姮,便也凑过去,弯下腰撩起一片菜叶。 “今儿吃什么?” “鲈鱼莼菜羹,麻酱菠菜鱼子,山芹炒百合。”邵明姮报完菜名,起身擦了擦手,道:“我去帮你炖碗姜汤。” 刘灵感激地抱了抱她,随后挽着手臂一道儿进去。 “多谢你还记得我月事。” 进门,看见身穿素净襕衫的邵怀安,袖口挽到小臂,修长白皙的手指正从白瓷盘里拿菜,抬眼望见她们,弯眉轻笑。 刘灵便觉得“咚”地一声,脑筋火热滚烫。 她舔了舔唇,愈发大胆地朝他看去,邵怀安炒菜动作熟练,锅铲配合下,菜的香气很快飘出,“滋啦”一声,添完水,又从旁边将葱姜花椒一并丢入,改成大火。 “我一会儿要喝两碗鱼羹。” 邵怀安扭头,端着一盆水回应:“三碗也行。” 刘灵有点不好意思:“我可喝不了那么多。” 中途等汤羹时,刘灵捏着腰间的荷包,偷偷瞟了眼邵怀安,然后坐直身子,“哎呀,我的荷包怎么扯线了?” 邵明姮纳闷,前日还好好的,今儿就破了一个窟窿? 她蹙眉,便见刘灵解开荷包,朝着邵怀安比划了下,“你帮我补补,行吗?” 邵怀安接过去,看了眼图案,点头:“那得多等一个时辰。” “好啊,横竖今儿下雨,哪都去不了,我就在这儿等你。” 不多时,仆从回来禀报,道是门外有人找她。 邵明姮起身过去,才知那人是西市药肆的小厮,来这儿找她是因为婆娑石有门路了。 邵明姮便去取出银子,用大点的荷包装满,后与邵怀安和刘灵说了声,然后乘马车去往西市。 马车忽然停下,邵明姮有些纳闷,伸手挑开一道缝,看见迎面有人骑马过来,不是别人,正是秦翀。 邵明姮揪紧帘帷,秦翀已然来到跟前,弯腰朝着车帘处低声道:“姮姑娘,我家郎君在前面茶坊等你。” “药肆的小厮是他派来的?” 秦翀道:“是。” 帘子骤然落下,邵明姮深吸一口气,冷声朝车夫吩咐:“调头,回去。” 秦翀挡在旁侧,索性从马上跳下来,“姮姑娘,我们郎君有话同你说。” “我与他没甚可说的,烦秦大人让开。” 邵明姮莫名烦躁。 顾云庭不会随意找她,除非知道她要什么,而他恰好有什么。 她是不会再同他谈条件去交易了。 “姮姑娘,南边战乱不断,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再有婆娑石进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