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收了。” 姜榆震惊地瞪大了眼,仔细辨认了下,认出那是林旗的笔迹。 她像是放在锅里蒸煮过似的,热气从大脑四下奔窜,顷刻间烧红了她的手脚。 姜榆一声哀嚎扑倒在床上,把头埋在了被褥里,拿着那只字条的手还攥得紧紧的。 这下真的,没脸见人了。 . 丫鬟进来时见姜榆满脸不自然的红,再看她神色沮丧,满面乏力,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是病了,都不用姜榆刻意伪装了。 姜榆便借着这虚无的病症在房间里躲了一日,只让周明夜帮她随便给周立暮送了点礼。 后来听说前面果然又吵了起来,但这已经与姜榆无关了。 次日,周意辰早早喊了周明夜出去,他自己腿伤没好不能打马球,也要在一边观战。 孟氏听姜榆让时和修跟着了,才放心地让周明夜出去,她自己则是以为姜榆真的病了,过来陪着她。 姜榆其实只是不想动弹,没好意思与孟氏说自己是装病的,只得娇弱的抱着梅戴雪倚在美人榻上。 左右无事,她躺了一会儿,又想起被林旗拿走的小人书,止不住地唉声叹气。 孟氏正拿着针线坐在一边绣着,看了她一眼,问:“这么一会儿你已经叹了七八回气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姜榆回神,遮掩地在梅戴雪脑袋上揉了两下,道:“没,我在愁梅戴雪呢,它这几日不听话,老是往偏僻角落里跑,弄得脏兮兮的。” “小猫儿都这样。”孟氏笑道,“猫儿生性/爱捉老鼠,捉了又放,反复这么玩……你这个算好的了,我都没瞧见过它去玩老鼠。” 姜榆闻言皱起了脸,想一想那个画面,嫌弃地在梅戴雪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她养的猫和她人一样,娇气得很,梅戴雪莫名其妙被拍了一下,扯着嗓子冲她叫了一声。 姜榆回道:“你还不服气了?下回我不让人给你洗澡了,等你的毛毛变黑了变脏了,让你看看你有多丑。” “喵——”梅戴雪又叫了一声。 “几天不教训你,你还敢顶嘴了……” 孟氏瞧着姜榆与梅戴雪吵架,笑着摇了摇头,手中针线走了两个来回,再看姜榆,她的嘴角慢慢收了起来。 当初若不是她一时冲动,明夜也该像姜榆这般才对……哪至于错过了姑娘家最美好的年华,更是二十余年未曾穿过女装,未曾点过胭脂…… 可这二十一年也并非最后,谁知道会不会还有另一个二十一年,或者更长久呢? 姜榆还在责备梅戴雪,没注意到孟氏陷入了浓浓的自责,直到有丫鬟抱着个木箱走了过来。 “夫人、少夫人,方才有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给夫人的。”丫鬟道。 “给我的?”孟氏愣了下,转头看向那个四方的木箱,“谁给我的?” 箱子外面涂着一层厚厚的红漆,封得严丝合缝,还挂着把铜锁。 姜榆正要问“怎么把陌生人的东西接进府中了”,丫鬟掏出了一个钥匙和一块玉佩递给了孟氏,道:“那人带着侯爷身上的信物,送了东西就走了……” 孟氏浑身一震,踉跄上前,抢过丫鬟手中玉佩看了两眼,倏然泪如雨下。 丫鬟说的侯爷,便是早逝的明昌侯,也就是孟氏的丈夫了。 既然有侯爷的信物,那多半是旧友了。姜榆看着抓着玉佩落泪的孟氏,心中阵阵心酸,挥手让丫鬟先下去了。 孟氏悲伤来得突然,好不容易止住了,觉得在小辈跟前这样丢了面子,拭着眼泪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在你这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