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有人就是不放心我,就算我嫁了人也要护着我,什么都依着我。再说了,谁让当初是二哥让人推我入水的呢?我那未婚夫脾性差得很,这会儿二哥自己撞进他手里了,只能算他活该。” 周老夫人喘起气来,被嬷嬷抚着胸口缓了缓,苍老的声音威胁道:“你与明夜成亲三载有余,至今未有子嗣,你就不怕我用这理由请祖宗牌位休了你?届时就算你与他旧情仍在,他也不会娶你一个没有名声的女人。” “那就试试喽。”姜榆说了这么多有点渴了,端起茶盏吹了吹,闻着茶叶味道不喜欢,皱着眉放了下来,漫不经心道,“而且,谁说我怀不上孩子啦,再等两个月看看,说不准下个月我就有了。” 周明夜是女儿身,怎么让她怀孕? 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周老夫人怒火狂烧,拍桌怒道:“你敢!” 姜榆眨了眨眼,“是老夫人你一直催我的呀,都催了两年了,现在我要为侯府开枝散叶了,你怎的又不许了?” 都这会儿了,姜榆还装着乖巧模样说着气人的话,周老夫人简直要被气晕过去,呼哧呼哧地喘个不停。 姜榆理着裙子站起来,恭敬道:“我瞧着老夫人是累了,那孙媳就先回去了,夫君还晕迷着呢,我得去照顾着。” 说完,盈盈一拜,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你站住!你敢!给我拦住她!”身后周老夫人急声喊道。 外面的丫鬟婆子一堆,温声就要上来阻拦姜榆,厅外护卫不待姜榆出声,腰间长刀“铖”的一声出鞘,顷刻间将人震住。 姜榆回首道:“哦,我这几个护卫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杀人不眨眼,有时候我都管不住呢。” 顿了顿,她又道:“老夫人见多识广,人头都不怕,想来是无所畏惧的。” 说完这句,她再未回首,沿着朱红长廊回了住处。 周明夜晕沉了许久,直到黄昏时刻才苏醒过来,浑浑噩噩地看了纱帐许久,被姜榆为了杯温水,才彻底清醒过来。 姜榆鲜少照顾人,给她喂个水都喂到下巴上去了。 把茶盏放回桌上,姜榆坐回到床边,道:“你娘被我哄回去歇着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周明夜神色萎顿,看向姜榆,声音嘶哑道:“说的好像你知道什么一样。” “我当然什么都知道啦。”姜榆说着,把那支金簪拿出来,周明夜面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你先别说话了,听我说。” 姜榆把今日的事情一一告知与她,等她说完,周明夜脸上已经阵阵惨白,俨然是毫无生机的样子了。 她寝食难安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她自以为守得很好,实际全然被人看在眼中。 她母女二人,一直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她所有的惊惧与担忧,只是别人眼中可欣赏的风景。 就好像她过去的人生全然是个笑话。周明夜无法接受。 姜榆可看不得她这样,靠近她,道:“既然人家都知道了,那你也没必要隐瞒了,不就是女儿身嘛,恢复给她看。” 周明夜已陷入了崩溃的情绪之中,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我说——你的事情一旦暴露,那是整个明昌侯府的罪过,到时候你就说是老夫人逼着你娘这么做的,把罪名推给她或者你二叔就好了。” 姜榆使劲摇着她,想把她摇清醒了,“你怕什么?你与你娘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怎么能不听老夫人与你二叔的?你怕身份暴露,他们更怕。” 周明夜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样,好久没有反应。 姜榆耐心地重复给她听,又道:“管他到底都是谁知道,老夫人也好,惟姨娘也罢,就是周二爷也不用畏惧,反正都是侯府的人,都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想死那就都得帮你隐瞒,你还怕什么?” 周明夜总算听进去了几分,这是她从未想过的思路,让她在绝路看到了一丝生机。 她的心死灰复燃般跳动起来,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