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田耽就把秋天特意存下来得玉米棒子拿了出来放到簸箕上,开始剥。 周场跟周喜也围过来干活。 周洪山跟刘支书已经到大队,打开了喇叭,把炸玉米花的事情通报一声。 炸玉米花的姓赵,叫赵大川,人在县里住,跟周洪山认识很多年,要不人家也不能答应大年初一能来。 炸玉米花,把玉米粒剥下来,然后再要收拾干净,一个形似葫芦的锅里来回的摇加上糖,里面的热气攒够,到时间再由老板一脚踩着崩开到一个很长的袋子里,端着去排队就行。 家里收拾干净,周场端着一簸箕就先到晒场。 周洪山正在跟人说话,赵大川是家里专业炸玉米花的,靠这个手艺也能赚点钱,一锅玉米花两分钱。 赵大川跟周洪山差不多大,不过个子比较低,手下边收拾东西边说话,“这大过年的,非要让我过来给你们村炸玉米花,你可真行。” 周洪山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大家伙日子苦,也没啥东西吃,这东西炸出来都能过一个好年,小孩也有零嘴,再说过年之前你忙的我也排不上队。” 赵大川升上炭火,“得了,别跟我说这些。” 田耽跟周喜是在周场后面跟着,她还特意用油纸包上一包点心提着,到晒场已经好些人。 赵大川看到田耽先叫了嫂子,“这是小喜。”说着就从兜里拿出来一毛钱,“压岁钱。” 周喜推开,“大川叔,我不要,我已经大了。” 赵大川看看周洪山,“别怕你爹,我说让你收着就收着。” 周喜也没再推辞,高高兴兴的收下来,“谢谢大川叔。” 田耽把手里提着的点心递过去,“大川,麻烦你大过年的也来一趟,点心带回去家里吃。” 赵大川不客气,伸手接过来,“谢谢嫂子。” 余秀敏跟周将在家里陪着孩子。 但周源十分不高兴,一张小脸上还带着泪花,站在墙边,看起来十分倔强。 周温是被她哥的哭声吵醒的,这会睡眼惺忪的被抱在怀里,又面对着这个小孩。 余秀敏把一分钱放到他的小手里,“这些压岁钱娘给你放着,不是又给你一个了吗?” 周源不高兴,“可是这个小,娘拿走的大。”他又不是小傻子,可别想骗他。 余秀敏无奈的看看坐在一旁的周将,又转头看向儿子,“那你要那么多钱干啥?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能花吗?” 周源抬起来胳膊猛地擦擦眼泪,“我存着,不花。” 周温看他这样竟然觉得十分好玩,倒是比刚刚有精神很多。 周将低头看她瞪着俩眼看儿子,嘴角也带了笑意。 “你过来我问你,我回来的时候教给你的几个字你都还记得吗?” 周源瞪着俩眼睛啊了一声,不是说压岁钱的事情吗?为啥突然说这个,“我记得。” 周将拿出来桌子上的本子跟笔,“过来写。” 周源觉得很委屈,“小叔说过年不能学习。” 周将眉头倒是皱的很紧,这是什么话,周场一天到晚没什么好听话。 “你小叔还说过年不能吃饭,你不是吃饭了吗?” 周源脑袋就摇了起来,“小叔没说过。” 余秀敏看男人要教育儿子,就过去伸手把闺女要接到怀里。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