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了。”周场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看卫老坐下他才敢做。 卫老满意的点点头,“十八了也不小了,有对象没?” 周场略皱了皱眉头,怎么还要给人说媒? “这还是小的,没对象,她才上大学,还是要以学习研究为主的。” 卫老看看站在旁边的霍谨,觉得这不正相配。 “霍谨也是,这么大的年纪到现在也不娶,要是能行让他们年轻人也自己接触接触。” 霍谨眉心跳了两下,但面上也只是平视着前方。 周场觉得卫老不讲道理,这是准备要把他们卫家俩都栽到周家门里啊。 也只是谦虚的笑笑,“年轻人的事情他们自己去处理,我也不当家。”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话里话外的点到为止就行。 霍谨送周场出去。 周场并排跟他走在一起,一时本想找个话题聊一下,但看他这张脸,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霍同志,还是要谢谢你。” 霍谨身形挺拔站在原地,“周师长,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周场完全失去跟他聊天的想法,就这锯嘴葫芦一般还想娶周温,他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没啥可能。 “行,你别去送了,我前面两步就到家。” 霍谨嗯了一下。 周场背着手直接大步回家,能过两天向阳过来,他可要好好说说。 在这场绑架事件中,周温是忘记最快的,她心思从来没放在这方面过,毕竟多大的事情都经历过。 倒是关老跟林师兄切切实实的担心受惊了好几天。 河山沟,周家一家人都在刘叔家里。 周洪山眼眶通红,站在一旁。 刘婶跟两个儿子也都趴在床前。 刘叔看着眼前的人,叹上一声气。 “洪山,你来。” 周洪山忙哎了一声,才上跟前去。 “刘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刘叔已经是最后的时间,脸颊凹陷,手如枯槁。 “叔不担心你了,咱们河山沟,我放心,放心。” 周洪山趴在床边这会再也忍不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叔,您别走,咱们河山沟还得需要您。” 刘婶在旁边哭的抬不起来头。 田耽也没忍住,只是背过身擦擦泪。 刘叔又看看两个儿子,“都跟着你洪山哥好好干,千万别学什么没出息的事,洪山啊,我这俩不成器的儿子就交给你了,以后还要多麻烦你。” 周洪山心里明白,握着他的手,“叔,好,我都知道。” 刘叔这才算是安心的闭上眼睛。 刘婶站起来趴在他的身上是放声大哭,她宁愿他这么一直病着,能让她伺候着也是好的,有个人在这里活着啊。 余秀敏跟向阳也都跪了下来。 刘叔的丧事是周洪山从一旁协助办的,因为刘叔有儿子,他也不可能从中越过,直接来办,不过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向阳也跟周场去了电话,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周场一时有些沉默,老家的人他最喜欢的两位长辈,临去之前自己都没在身边。 “你照顾好爹娘。” 向阳知道,娘还好,特别是爹这次打击不小,都知道,他视刘叔是为父的。 办完丧事的晚上,周家人吃过饭都洗洗睡了。 周洪山坐在床上靠着床头。 “田耽,刘叔操心了一辈子,他是个真正的好人。” 田耽握着他的手,“是啊,我还记得我们俩结婚的时候,他来做证婚人,家里穷的喝水都找不到一个不豁口的碗。” 周洪山觉得自己大约是真的老了,喜欢开始想过去的日子。 “老太太走了,刘叔也走了,可这日子却是越来越好了。”他语气里带着无限遗憾。 田耽叹了一声气,“等有一天,我们俩也会死的,人嘛,生老病死都是常态,不过到时候咱们这些个孩子我是都放心的。” 周洪山看着田耽,“放心,要是你先走,我随后就跟着,绝对不让你黄泉路上孤单。” 田耽略皱着眉头,呸了好几声,“你胡说什么呢,什么走不走得,即使我先走了,你也得跟孩子们好好的生活着,你舍得咱们这些孩子吗?” 周洪山笑了起来,“我舍不得,但没你,我也觉的活着没啥意思。” 向阳是十一月初到的首都,周场还带着外套去火车站接的人,北京的天气就是不太好,冷的早,最明显的特点就是风,不讲道理的风总是乱吹。 周场开车让她上来。 “家里怎么样?” 向阳点头,“还好,刘爷爷去世那几天,爹的情绪不太高,后来慢慢的也不说了,要说一下子能好也不太现实,但也没办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