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问音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陈念虽然在低烧中昏睡了一晚上,但发情热确实得到了缓解,也没有出现抑制剂型号不匹配的副作用。 沈柏渊这个渴望“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人,在自己家愁得失眠,在别人家的沙发上倒是睡得挺香,一觉睡到大清早,他从沙发上滚下来,把自己给摔醒了。 “嘶……” 沈柏渊扶着腰,艰难地爬起来,右膝还跪在地上,只见有个人从卧室走了出来,正用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这姿势简直太尴尬了,跟他妈求婚似的,沈柏渊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那个……先解释下,我不是擅闯民宅啊。” “你昨天有点突发情况,我嫂子……就是住你隔壁的程问音,他照顾了你半天,孩子都没顾上,所以后半夜我就替他在这照看一下你。” 虽然他一觉睡到天亮,什么也没干。 沈柏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太敢跟面前衣冠不整的omega对视。 屋子里还残留着omega发情时的高浓度信息素,沈柏渊虽然戴了阻隔贴,腺体本身对信息素不敏感,但近在咫尺的牛奶糖味儿,对于一个从来没碰过omega的老处男来说,嗅觉上的冲击力仍是难以忽视的。 “我知道了,”陈念对昨晚的事有印象,听他这么说也并不惊讶,“我会去跟程问音道谢的。” 他出了一身虚汗,现在身体还酸软无力,打算先洗个澡,再考虑一下怎么感谢程问音。 那件事发生后,陈念对虚伪的关怀厌恶至极,他清楚塞到自己手里的那些善意不过是权力所分出的虚影,是因为他被迫成为了商品。 但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能分辨谁是真心待自己好。程问音为人如何,他感受得到。 陈念回卧室取了毛巾和换洗衣服,去浴室的途中看见那个陌生男人还没走,正靠在沙发上打盹,完全没有身在别人家的自觉。 他走到男人面前,捡起男人掉在地上的外套,扔在他身上。 沈柏渊迷迷糊糊睁开眼,以为刚认识的漂亮omega在给自己披衣服,有些受宠若惊。 刚才陈念眼尾潮红,说话有气无力,给了沈柏渊一种错误印象,以为他是个柔软温和的传统omega,然而下一秒,陈念环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昨晚谢谢你的帮助,叔叔。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沈柏渊愣了几秒,终于读出了这人眼里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不欢迎。 他拿起外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不想气氛太尴尬,他咧着嘴,故作轻松地开玩笑:“我有那么老吗?叫哥就行,叫哥……” 陈念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也没有什么感情,“还是算了吧,叔叔,你看起来比我哥还大上一轮。” “……”沈柏渊不想缓解气氛了,这气氛他救不了了。 陈念摆明了要送客,一点omega善良可爱的味道都没有,他只得黑着脸,拎着外套往门口走,刚好碰上来敲门的程问音。 “陈念怎么样了?”程问音面色红润,看来昨晚和老公一起睡了个好觉,“一会儿来家里吃饭吧,我煮了玉米粥。” 沈柏渊一脸不痛快地跟程问音告状:“嫂子,他好得很,昨晚一点事都没有,早上还有精力气我呢。” 他说完便不客气地进了程问音家,看到宝宝坐在餐桌上喝奶,表情立马变了,笑容堆了满脸,凑到宝宝面前挤眉弄眼,“小宝贝,还认得干爹吗?” 宝宝肚子饿了,正捧着奶瓶专心喝奶呢,不想理他,他还硬要跟宝宝互动,都把宝宝弄得不耐烦了。 齐砚行端着粥出来,笑着骂他:“你注意点,我可没说让宝宝认你做干爹。” “行行行,不认就不认,我怎么到哪都招人嫌……”沈柏渊拿起一块米糕,一边吃一边闷闷不乐地数着自己的悲惨境地,“被我妈嫌弃,被你家宝宝嫌弃,还被你们隔壁那个……” 话说到一半,他看到陈念跟着程问音一起进了屋,立即用米糕塞住了嘴。 程问音家的餐桌刚好是四人方桌,齐砚行和程问音坐在一边,宝宝被齐砚行抱在怀里,齐砚行拿着花生糖让宝宝舔上几口,缓解昨晚紧张的父子关系。 陈念和沈柏渊坐在另一边,在程问音的介绍下,算是相互认识了。 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