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目光转向了政府。 陈念在零件厂打工,这段时间总能听到周围的工人们在讨论阅兵式,甚至有人为此打赌,还问陈念要不要加入。 陈念自然是拒绝了,他不觉得阅兵式举办与否和他有任何关系。 他已经搬回了和哥哥以前的家,离工厂更近,打工方便,但他每隔几天还是会去军部家属区,看看邮箱里有没有从前线寄来的信。前线的信件全部以师为单位向下分拣,收件地址以家属填写的为准,住在军部家属区意味着能够免去繁琐的地区分拣流程,第一时间收到信。 这天他看过信箱,刚好碰见邻居带着孩子回来了。 “啊,陈念你回来了,”程问音颠了颠怀里宝宝的屁股,“宝宝,跟哥哥打招呼。” 宝宝在啃一根快跟他差不多长的玉米棒,依依不舍地松开嘴,眼睛却还盯着玉米棒,“嗝……哥哥。” 今天厂里结了工钱,陈念买了些水果,想给程问音一家送去,程问音帮过他很多,他不想总是欠着别人。他本来想放下水果就离开的,但程问音很热情地留他吃晚餐,还说馄饨包得太多了,吃不完,他又一次没能拒绝。 馄饨是程问音下午包好的,只需要煮一下就好了。陈念帮忙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端上桌,宝宝也有自己的一碗迷你馄饨,程问音专门做成了方便宝宝入口的大小。 三个人享受着温馨的晚餐,程问音一边喂宝宝吃馄饨,一边和陈念聊起各自的近况,宝宝的小桌子上摆着爸爸做的鸭子不倒翁,陪他一起吃饭。 程问音家的广播几乎全天开着,新闻作为背景音,对他来说已十分熟悉。 新闻内容中仍有很大比重是围绕着战争的,秋季反攻计划实行整整一个月了,前线的战事依然处于拉锯阶段,总体来说进展并不明显。 晚间新闻准时结束,结尾的音乐放到一半戛然而止,一则消息突兀地插播了进来。 “就在刚刚,国会发言人宣布,庆祝联盟国庆的阅兵仪式将如期举行。” “我们的国家正在受到外敌的威胁,但这不会影响到祖国挺直脊梁接受全世界的目光,相反,这将是一场注定要载入史册的阅兵式,证明我们抗争到底的决心,鼓舞全体国民的士气。” 播报员的语速比平时要快,嗓音颤抖,难掩激动之情,“我们要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守卫我们的家园!” “据悉,本次阅兵中,将特别安排从前线归来的精锐部队参加,他们是不死的英雄,他们是不败的军旗……” “在这些部队中,不仅有战绩累累的帝国陆军,还有在空中战斗的雄鹰们,以及深入敌后的空降精英,装甲部队也将带着他们的装备回国接受检阅。” 听到这里,陈念手里的瓷勺重重地落回了碗里,在碗沿上砸出一声闷响。 宝宝以为他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也把手里的小木勺扔了,结果下一秒就被妈妈训了,委屈地吃了一大口小馄饨,“啊呜……” 陈念定了定神,用手帕将溅落在桌子上的汤汁擦干净,对程问音说了声“抱歉”。 如期举办阅兵式这则振奋人心的消息播送完毕后,晚间新闻再次结束,音乐重新开始播放。 程问音见陈念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主动问他:“陈念,你哥哥是空降兵吧,他也许会回来参加阅兵呢。” 陈念紧紧攥着手指,目光呆滞,自言自语着:“真的吗……” 程问音走到他身后,掌心覆上他的肩膀,感受到他在细细地颤抖,他用了些力,语气温柔而坚定,“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他。” 相信,陈念对这个词感到茫然。 从一开始,他对这个世界所建立的认知体系就是摇摇欲坠的,从最底层的视角很难发现世界美好的一面,所以他不相信胜利,不理解信仰,不明白陈今为什么执意要参战。 对他来说,一切真实可感的温度都来自于陈今,他无法通过其他方式搭建起自己,他就像一间纸糊的房子,四面透风,处处都是薄弱之处。 他将陈今的离去视为对自己的抛弃,这让他被击成了一地难以拼凑的碎片,他不知道还能相信什么,只剩下茫然和无助。 程问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理了理翘起来的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