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比之前被她胁迫立妖誓之时,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估摸着这位藏起春宫图的人就是幻妖口中的“阿姐”,雁宁在暗喜之余,心底忍不住偷偷为她点了个赞。 干得漂亮。 一旁的幻妖徒自发泄完怒火,一转头却看到雁宁神情含笑,当即冷下脸,双眼危险地眯起:“你很开心?” “没有。”雁宁把头摇成拨浪鼓。 下一刻,幻妖欺身向前,一把将雁宁推到玉架上,低头靠近,鼻梁与她只有一指的距离。 “不管你如何想,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你今日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必须做!” 威胁之意毫不掩饰地显露,雁宁冷冷沉声:“若我偏不呢?” “哼。” 随着一声冷笑出口,幻妖指尖轻微弹动,下一瞬,只见雁宁忽然捂住心口,痛苦地嘶了一声。 “妖誓不止限制妖,和它立誓的人,也一样会受罚的。” 低沉的声线萦绕耳际,语调故作温柔,可阴邪感仍旧挥之不去。 如同他这只妖。 衡量着打赢对方并逃脱的几率,雁宁绝望地发现,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太弱了。 无论是修为还是武力,都不足以和一只千年妖物相抗衡。 她不自觉咬唇,垂着眸子,愁眉紧锁,因而没有看到,面前的幻妖注视着她被咬出齿印的红唇,黑瞳有一瞬间的迷离, 而此刻的二人专注彼此,没有人发现,一缕若有若无的薄雾拐进走廊,越飘越近,越近越透明,直至二人脚边,忽地消失不见。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在堪称诡异的沉默中,雁宁却想起了归虚的门规:所有修士不得与男子苟合,更不可有情。 尽管她入了归虚不过一年,可掌门的严厉却是熟知的,若是被发现…… 可是,难道就任凭自己葬身于此? 雁宁紧绷的神情下骤然划过一丝决绝:不,她才不要死在这里。 她应当安安全全地离开,然后带着小师妹一起回家。 除此之外,别的都不重要。 一直在观察的幻妖惊讶于雁宁的神色变化,正待询问,却被她抬手揽住了脖颈。 薄纱袖口滑落至手肘,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藕臂。 雁宁抬起眼皮,坚定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便罢。但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要如实回答我。” “你其实根本没出过幻境对不对?” “你所知的一切,不过是从幻境死者的梦中得知。真实的外界,你连见都没见过,恐怕连当今修真界有哪些门派都不知道。” 她语气十分笃定,即便幻妖盯住她的眼神越来越冷,也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沉声道: “因为某种原因,你被困在这里,想出也出不去。而这个契机,与你的情期有关,所以你才如此看重手上红痣。” 气氛越发凝重,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雁宁顶着危机四伏的目光,冷静与之对视。 “真是聪明。”幻妖泄出一声冷哼,嘴角翘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放开雁宁,大咧咧地向后一靠,倚着书架同雁宁说话:“告诉你也无妨。” “你猜对了,我确实被困在这里。那片白域为何什么都没有?因为我从出生起便困于这方幻境,没见过外界一草一木,所谓以身化境,也只能化出一片空白” “而这一切始作俑者,正是我阿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