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居然有这等事?” “是!张真人,在下还有门派方丈所递的书信,主持嘱托小僧一定要亲手交给张真人您!”圆悟从衣襟掏出一封黄皮书信,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 无迹看着那僧人一步一步朝着太师父走去,心头闪过一丝异样,凭着敏锐直觉察到不对劲时,只见那僧人赫然出手,居然暗中偷袭拍在张叁丰胸口。 “师父!” “师祖!” 一时间,林中乱成一团,谁能相信这背负血仇前来武当的少林高僧居然对张叁丰出了手。 只见张真人雪白须发飞扬,双目精光暴涨盯着圆悟:“你是什么人?” 圆悟面如金纸,冷汗如雨,却依旧毫不在乎的大笑:“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张真人,今日便是武当覆灭之时!” 此言一出,张叁丰也知道他抱有死念,问不出什么东西,便伸手一掌,看着绵软无力,刚落到他头顶圆悟便浑身瘫软倒下,霎时间便已经没了呼吸。 变故来的如此突然,众子弟还没回过神,只见张叁丰拓然倒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无迹也顾不得理智,只知道太师父口吐鲜血必定是被那奸僧伤了肺腑,连忙赶上前要扶着他,还未及言明,又听见外面一阵吵嚷,一个道袍弟子匆忙上前禀告:“祖师爷,叁师祖,外面魔教攻上来了!” “什么?”俞岱岩愤然出声,却只能痛拍这身下木椅,他已双腿残废,师父遇袭无能为力,魔教攻入也毫无作用,心头被绝望愤恨淹没。 张叁丰接着无迹的手站了起身,目光平静看着仅有一位留在身边的弟子:“岱岩,莫慌。” 俞岱岩咬着牙:“师父,众师兄弟都不在,弟子,弟子愿为先锋!保我武当喘息之宁。”他虽然双腿残废,但是功力还在,若是由他带着武当剩余弟子全力抗敌,倒能为师父留的一线。 张真人缓缓摇头:“我闭关一年有余,参悟一拳一剑,今日众位亲传弟子都未在身边,你就是为师传承之脉,且看好了。” 说着,便运势起手,起势后接左右野马分鬃、白鹤亮翅、手挥琵琶,共二十四势,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随人则活,由己则滞。“彼未动,己先动”,“后发先至”,看似缓慢实则刚劲内藏。 俞岱岩知道这是师父心血所造,于是目不转睛盯着,只盼将一举一动都刻在心头,能在日后将此流传后世。 “此乃太极拳全势,岱岩,你记下了几成?”张叁丰缓缓收气,看着一旁的弟子。 俞岱岩面色惭愧:“弟子愚钝,只记下了叁成。” 张叁丰倒是点点头:“事出从急,你能记下叁成已经是极好的了,你六位师兄弟中,唯独翠山悟性最高,若是能潜心叁五年......罢了。” 无迹听他谈及父亲,心头忍不住一酸。 门外已传来喧嚷,赫然一道凌空之声裹挟内力传至山头:“武当不是名派大家吗?怎么我明教前来,居然无人迎客?难道是派中已经无人了吗?” 张叁丰乃是武林赫然有名的前辈,所有人见了都要恭敬喊一声张真人,何曾被人如此折辱,俞岱岩心头怒气刚起,就被师父拦下。 “岱岩,不可冲动,明教来者不善,你双腿残疾,必定不会惹得注意,切记,武当传承还须由你!” 听了这话,俞岱岩也知道师父要以一己之身阻挡魔教,但身负重任,也只能含泪应下。 武当众弟子随着张叁丰前往叁清正殿,只见宏伟宽阔的大殿已经被叁四百人占的满满当当,西域和尚头陀形形色色,大部分人都身穿明教圣火服饰,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很是夺人。 无迹见那群人数众多,心中有些暗急,只有自己一人必定无法护得武当安全,只是不知这群人到底奉的是谁的命令。 张叁丰居中一站,不怒自威,而竹椅上的俞岱岩先开口:“不知明教来此,所谓何事?” 此话一出,便从殿外传来一声喝:“教主到!” 只见僧俗百众,纷纷各自林立侧首,从中让出一条宽道,远远地走近一顶黄缎大轿,由八人相抬,笔直朝着殿中而来,而这黄缎轿子周围又站了八位身姿袅娜红纱覆面的美貌侍女。 这等声势,说是明教之主倒也无人怀疑。 无迹眯着眼,无论是那八位轿夫还是那八个侍女,足尖都不曾点地,居然是靠着浑厚内功御风而来,着实不可小觑! 那顶黄缎轿自顶垂下轻薄黄纱,只看得见中间影影绰绰坐了个半屈膝的人影,支颐闲适,在这两相对峙的叁清殿中仿佛身处无人居室,古今轻慢第一。 这一出,饶是张叁丰也忍不住对这目中无人的魔教教主有些侧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