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玉忍不住看他一眼,说:“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外人跟前可别说了,会被笑话的。” 谢征皱眉:“笑话什么?” 樊长玉觉得这人还真是没点自知之明,无奈道:“你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这般说人家考上了举人的……” 她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说那些是为了哄我开心。” 樊长玉觉得说这些有点矫情,抓了抓头发道:“其实我也就随口一说,心里没真觉得有多难受,这日子始终都是自己过的,他中了举飞黄腾达是他的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那些趋炎附势踩我一脚的,说我几句也不能让她们从宋家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无非就是嘴碎罢了。” 谢征神色怪异道:“我哄你做甚,举人当真算不得什么。” 樊长玉一哽:“你当你自己是个大官呢?” 谢征闭嘴不说话了。 樊长玉心中好笑,想起他能识文断字,还会写时文,倒是替他谋划起来:“我觉着你也挺聪明的,写的字又好看,你这一身伤反反复复,大夫也说了要是养不好以后八成会留下病根,走镖那般凶险,你要不也读书考科举去吧,指不定也能中个举人,以后捞个官儿当当呢!” 谢征:“……我志不在官场。” 樊长玉叹气:“那倒是可惜了。” 她半开玩笑道:“你以后要是有机会当了官,官职还比那姓宋的高的话,我还指望着你帮我给那宋的穿小鞋呢!” 谢征眉梢微不可见地往上一扬,说:“好。” 这么一插科打诨,之前的不快是半点没有了。 樊长玉想起自己还炖了鸡汤,道:“我瓦罐里还炖着鸡汤,这会儿应该已经炖好了,我去给你盛上来。” 起身时,瞧见他床边的糖包已经瘪下去了,她肉疼道:“我给你寻些小石子吧,今后打人可别再用糖果了,这东西贵着呢,多不划算!” 她下楼后,谢征盯着那几个装糖果的纸包,眉头皱起。 他不喜吃甜食,从前衣食住行也一向由底下亲兵打理,他的确不知这东西价钱贵贱。 她手中素来拮据,这糖既这般贵,她还给他买,只是因为那日她误会他喝药怕苦? 谢征心情有些复杂地合上了眸子。 - 两日后,郑文常带着官兵再次来到了临安这个小镇。 樊长玉得到消息后前去家门口相迎。 郑文常高居于马背上道:“镇上几桩凶案已查明缘由,的确是山匪所为。” 樊长玉听到这个答案心中就是一个咯噔,她道:“可我家中两次叫歹人闯进……” 郑文常打断她的话:“你家两次遇袭,缘于你爹当年押的一趟镖,传闻他那次押送的是前朝皇室的一张藏宝图。十几年前整个镖局的人都叫抢夺藏宝图的人杀尽了,你爹死里逃生归乡后才安稳度过了这么些年。近日崇州战乱,关于那藏宝图的事才又被人提了起来,有山匪查到了你爹的行踪,这才几次三番来你家找藏宝图。” 这个理由的确能解释这些日子临安镇上发生的一切怪事,樊长玉问:“我爹娘也是死在了那些山匪手中?” 郑文常皱了皱眉,避开樊长玉的视线道:“自然。” 得知了爹娘真正的死因,樊长玉心中还是有些沉重,想来爹当初教自己习武,又不许自己在人前动武,就是怕引来这些歹徒吧。 她说:“我从来没听我爹娘提起过什么关于藏宝图的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郑文常道:“藏宝图在你爹手上的消息自然是假的,数日前崇州反贼才放出消息,说得到了那张藏宝图,山匪不会再来镇上了,你且放一百个心。” 说着又做了个手势,底下小卒捧出一个放了银两的托盘,他看樊长玉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