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时间慢慢去查对方的把柄。 樊长玉带着长宁快走到大门口时,王夫人才拿着两个红封快步追上来:“这两个压岁红封收着!” 其中一个红封都还没叠严实,瞧着像是她临时准备的。 樊长玉推拒不过,被王夫人硬塞进了怀里。 长宁走出王家大门后就拆开了红封,倒出里面的东西惊喜拿给樊长玉看:“阿姐,是银锞子!” 给樊长玉包的红封里,也是两个银锞子。 樊长玉握着爹娘过世后收到的第一个红封,回望了一眼王家的方向,对于王捕头和王夫人的这份爱护,心中还是有些百味陈杂。 长宁把银锞子递给樊长玉:“阿姐收着。” 她襟口的衣袋和小荷包里,都已经塞满了王夫人给的糖果,没地方再放银锞子了。 樊长玉接过道:“那阿姐先帮你收着,回家了就给你放进你的小匣子里。” 长宁有个专门用来放压岁钱的小匣子,不过两月前为了给爹娘办丧事,她把小匣子也贡献了出来,现在才又重新攒。 长宁听了樊长玉的话,高兴“嗯”了一声。 这条街开业的商铺少,路过的货郎更少,街上只有一些小孩子在玩闹。 大概是征粮的风声已经传到了清平县,茶楼酒肆里说起此次的崇州之战,难免又提一嘴十六年前的锦州之战。 小孩子们听大人说得多了,抓坏人的游戏里,“孟叔远”又成了那个被围抓的坏人。 这类游戏里,通常是孩子王当大英雄,老是被排挤欺凌的孩子扮演孟叔远的角色,被抓到后被孩子王带着其他孩童推搡欺负。 长宁听到那些孩童叫嚷着在追那个扮演孟叔远的孩子,也仰起头同樊长玉道:“孟叔远是大奸臣。” 樊长玉捏着胞妹的手微紧,说:“长宁不许玩这样的游戏,知道吗?” 长宁问:“为什么呀?” 樊长玉耐心同她解释:“那些孩子只是借着这样的游戏欺负那个扮演孟叔远的孩子罢了,长宁不可以像他们学。” 长宁这才点了头。 樊长玉帮她理了理额前细软的碎发:“从前爹娘也不喜欢看小孩子这样玩。” 长宁立马道:“宁娘不学他们!” 樊长玉笑着揉了揉她圆溜的脑袋瓜,思绪却有些飘远了。 她从小就皮实,小时候在同龄孩子里,更是以大力出名,比她大三两岁的男孩都被她揍哭回家找爹娘告状过。 她爹娘一向是以理服人,她若做错了,爹娘会罚她,她若是占理的,爹娘就会帮她跟人理论。 但只有一次,她同其他小孩子玩抓坏人的游戏,有个扮演孟叔远的孩子,被另一个没轻重的孩子推倒,在地上磕伤了额头,受伤的孩子爹娘挨家挨户找上门去理论。 樊长玉那次没推人,也没跟着其他孩子一起欺负那个扮演孟叔远的孩子。 但是她娘听说她跟着去玩了这个游戏,突然就哭了,她爹也很生气,让她在院子里跪了一下午。 樊长玉反思了很久,觉得爹娘应该是不喜欢自己跟着去恃强凌弱。 那天晚上她回房时,她娘眼睛都还是肿的,让她保证,以后再也不玩打大奸臣孟叔远的游戏。 樊长玉心里一直很愧疚,她从来没见她娘哭得那么难过,一定是自己让娘失望了。 所以在听到胞妹跟着那些孩子说孟叔远是大奸臣时,怕长宁回去也跟着巷子里的孩子这样玩,才提前教导长宁。 也是赶巧,从王捕头家出来,樊长玉因对县城的路不熟悉,问了去书肆的路后,兜兜转转绕了个大圈,路过县城这边开的溢香楼,碰上了俞浅浅。 俞浅浅穿着身白狐毛滚边的大袄,前襟和袖口都用金线绣着精致繁琐的花纹,额前剪着平齐的刘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