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跟那老板交情不错,他那儿今日正好有包席,正好用得上你这些卤肉。” 她说着叫来楼里一个伙计,让他带着樊长玉一起去醉鲤饭庄,又同樊长玉结了卤肉钱:“这钱我先替醉鲤饭庄的老板付给你,回头我再向他讨。” 樊长玉推拒:“你先解决楼里的事,这钱等醉鲤饭庄的老板给你了,你再拿给我不迟。” 俞浅浅把钱袋子放她手里:“拿着吧,要是溢香楼还是没保住,我指不定还得带着宝儿来你那里蹭吃蹭喝两天,可不能先欠你钱。” 她都这么说了,樊长玉只得收着。 去醉鲤山庄送完卤肉后,樊长玉让赶车的老伯把溢香楼的伙计送回了楼里,思来想去,还是去了王捕头家一趟。 倒不是为了让王捕头帮俞浅浅,樊长玉知道王捕头为人正直,若是县令让王捕头带着底下的捕快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王捕头不知县令已有反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县令当了刀,只怕下半辈子都得在内疚中度过。 万一再被扣上个反贼的名号,更加得不偿失。 樊长玉敲开了王捕头家的门,开门的还是那个婆子,见到樊长玉却不如之前欣喜了,一脸愁容:“是樊家娘子啊。” 樊长玉问:“王捕头在家吗?” 婆子说:“在的。” 遂引着她进屋,王捕头夫妻俩都在正房,不知是不是樊长玉的错觉,她总觉着王捕头身上似有一股颓态,没有之前英武了。 王夫人倒是笑着招呼她落座:“长玉来了啊,是遇上什么难处了吗?” 樊长玉摇头,道:“不是,我来是想问王叔一些县衙的事。” 王夫人面上顿时露出几分为难道:“你王叔……怕是帮不上你什么,他已经没在县衙当差了。” 樊长玉惊愕出声:“什么时候的事?” 王夫人叹道:“初二你叔去县衙上值,就被告知说往后不必去了,说是之前查办藏宝图凶案一事不力,跟着你叔的那些小子,也全被换了下来,这县太爷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临要调任了,才来这么一出。” 樊长玉却是听得眼皮一跳,这显然是县令知道王捕头的秉性,怕王捕头坏事,才提前支走了王捕头。 她问:“王叔知道县衙里现在用的那些衙役是些哪里人吗?” 王捕头摇头说:“没去打听,不过听说都是专程找的些武艺不错的人。” 樊长玉抿唇道:“那些人可能是山贼。” 这话让王捕头夫妇都愣住了。 王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笑笑说:“这孩子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樊长玉神色凝重:“婶婶,我没说胡话,县令就是勾结了山匪封锁了府道,还借着征军粮收刮民脂民膏,现在又在打整个清平县富商的主意,他分明是想带着这些钱财投靠反王。” 她这番话落,整个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王捕头在巨大的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只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樊长玉便把俞浅浅的遭遇说了,“他这已经不是在逼溢香楼掌柜给钱,是要溢香楼的全部钱财,又封锁了府道,阻断了县城去蓟州府的路。” 王捕头其实已经有几分信了,但这消息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些,他依然在试图说服自己:“封锁府道,可能只是为了阻拦那位俞掌柜去蓟州府状告他?” 樊长玉见状,也深觉俞浅浅的担忧不无道理,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凭一些蛛丝马迹的东西来猜测,大多数人哪怕心中怀疑了,没看到铁证也不敢轻易站队。 她想起俞浅浅说的征粮令,道:“王叔,你见过蓟州府那边送到清平县的征粮令没?若是县令征的军粮数目和征粮令上不一致,这便是铁证了。” 王捕头摇头道:“那东西我哪里见得到,都是县令和何师爷过目后,直接吩咐底下的弟兄们去征粮。不过所有文书都收在县衙的文库里,我同管理文书的主簿尚有些交情,他管理文书应该能看到征粮令。” 樊长玉听得心跳怦怦,手心都不自觉出了一层汗:“咱们能去找那主簿老爷吗?” 王捕头毕竟办案多年,心性稳沉,道:“不能打草惊蛇,我前脚被撤了职,后脚再去刘主簿家中,县令若是当真有反心,只怕从我去刘主簿家中那一刻起,就有人传话给县令了。” 王夫人突然道:“今年还没去刘家拜年呢,这不就有由头了?正好快到中午了,老头子你留在家中,我带着长玉拿拜年礼去刘家一趟,总不会叫县令那边瞧出端倪了。” 王捕头点头:“这法子可行。” 王夫人挑了几件年节礼,带着樊长玉去刘主簿家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