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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71节


之前怕她被冻到,谢征给她换衣时,把她湿透的兜衣也一并解了,此刻她因昏沉而半垂着脑袋,露出白皙而脆弱的脖颈,除了从一侧垂落至她前肩的乌发,再无一遮蔽物。

    那垂落在她腰线之下半遮半掩的里衣,也是他的……

    这个认知让谢征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一声炸开,指尖的铜板突然变得滚烫灼人。

    他狠狠皱了皱眉,别开眼缓了几息后,才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中的铜板上,从她雪白的背脊刮下。

    刮第一道的时候,樊长玉背上只泛起一层浅红,第二次刮下来,痧红明显加重了,一直刮到那痧红变成了深红色,谢征才开始刮下一处。

    樊长玉风寒很重,刮痧时全程昏沉着,半点知觉没有,全靠谢征一只手扶着她才能坐稳。

    等刮完痧,她整个后背已不能看了,遍布紫红的痧疤,却又有一股凌虐的美感。

    谢征指尖烫得厉害,额前和鼻尖都出了些细密的汗珠,他将铜板扔进水盆后,几乎是赶紧扯了一件衣服胡乱将樊长玉包起来,把人放进被子里便夺门而出。

    寒风和细雪扑面而来,总算是把那股热意降了下去。

    亲兵端着煎好的药送过来时,就见他抱臂靠着屋檐下的木柱,似在望着那道房门发呆,竟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亲兵只得轻咳一声:“侯……主子,药煎好了。”

    谢征回神瞥他一眼,抬手端过了他手中的药碗。

    亲兵正想识趣地退下时,却听得自家一向铁面无情的侯爷问了句:“在民间,这样得娶人家姑娘了是不是?”

    亲兵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谢征说的是他自己和屋内那女子。

    亲兵心说这放在哪儿都得对人家姑娘负责吧,看自家侯爷这般反常,也不像是对那女子无意的样子,怎还问出了这番话来?

    他只得如实道:“自然是要的。”

    不待谢征再说什么,一名驻守在几里地外的斥侯疾步进院来报:“主子,蓟州府的官兵沿河道搜寻过来了。”

    谢征眼皮微抬:“他们也在找清风寨匪首?”

    斥侯看了一眼谢征,小心翼翼道:“貌似是在找屋内那位姑娘,先前从江里救上来的那书生是李太傅之孙,眼下正跟着蓟州府的官兵们一起在找人。”

    谢征嘴角冷冷挑起,李太傅派了孙子李怀安来蓟州的事他是知晓的。

    魏宣征粮惹出这么大的祸,无疑是给了一向跟魏党不对付的李太傅把柄,从前西北之地全由魏严把控,经过这事,李太傅一党在朝堂上就差同魏严打起来,总算送了个清流一党的人过来。

    美名曰是协助西北战局,本质上还不是为了争权。

    李怀安来了蓟州,李太傅一党在整个被魏严把控住的西北就有了一双眼睛。

    只是没想到,此人也同樊长玉扯上了瓜葛。

    是巧合,还是李太傅一党也得到了什么消息,在试图探寻樊家背后的秘密?

    谢征垂眼看着手中热气缭绕的汤药,语调散漫却透着冷意:“守住山口,别放人进来。”

    斥侯领命离去后,他端着药碗进了屋。

    房内,樊长玉安静睡在被褥间,脸上因发烧蒸起的红霞还没褪尽,瞧着倒也有了几分血色。

    谢征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道:“早就说过你眼光不好。”

    樊长玉刮了痧,身上也暖起来了,这会儿睡得正沉,不可能回答他。

    只是喂药也变得极为麻烦,他强行捏开她嘴角给她灌进去,几乎流出来了大半,他嫌弃地用一旁不知是谁的衣物给她擦了擦,却仍旧耐心地一点点给她喂完了剩下的药。

    火盆里的木柴燃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火光映在他刀削般的侧颜上,他用指腹拂去樊长玉嘴角残留的一点药汁,垂眼沉默地看了她好一阵后,忽而道:“樊长玉,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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