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玉记得之前那几个官兵对话说什么要守住山口,想来蓟州府的官兵就在那里了。 她问老妪:“婆婆,山口往哪条路走最近?” 幸好老妪虽眼盲,对自家附近的路倒甚为熟悉,道:“你沿着门前这条道往西走,到了三岔口走中间那条路。” 樊长玉认好了路,几乎是背着老妪一路小跑。 - 斥侯前来汇报岩松山剿匪一事,在老妪家中的院子里说这些怕节外生枝,谢征才带着人出去说事。 回来时见守在院子里的两名亲卫都被人打晕了,他脸色一变,推开门发现房里也空无一人时,以为樊长玉被什么人劫走了,眸色瞬间冷沉。 跟着谢征外出的一名亲卫见地上并无血色,蹲下去探了探两名同伴的呼吸,忙向谢征禀报:“侯爷,还有气!” 他说着用力按其中一名同伴的人中。 那名叫樊长玉一棍子敲晕的亲卫悠悠转醒,看到谢征面沉如水站在跟前时,吓得连忙跪了起来:“侯爷,属下该死!” 谢征打量着台阶处断裂的竹棍,眸底似覆上了一层霜色。 还从未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劫人。 来这里的要道都被他的人封死了,未免惊扰老妪,他才只带了三名亲卫。 到底谁有这般本事,避开山口的骑兵潜进来? 他眼底压着被冒犯的薄怒:“何人劫走的她?” 亲卫惨兮兮道:“是那位姑娘打晕的我们。” 谢征不由一怔,好看的眉头皱起,神色怪异道:“她为何要打晕你们?” 亲卫道:“属下也不知,那位姑娘醒来就说肚子疼,属下看她虚弱,便让那老妪搀她去茅房,谁知她回来时,突然就一拳打晕了安子,又抢过那老妪手中的竹棍敲晕了属下。” 跟着谢征外出的那名亲卫察看完几间屋子出来道:“那老妪也不见了。” 谢征稍作思量,便明白过来樊长玉定是误会了什么,把他们当成了歹人,才会带着老妪一起逃。 他问:“本侯离开期间,院子里发生过什么?” 被樊长玉一棍子敲晕的亲卫想了想说:“山口处的斥侯前来报过信,说蓟州府兵又在试图搜寻这座山,但侯爷您当时出去了,属下便自作主张让他们先继续守着,不放蓟州府兵进山。” 谢征垂眸低语一声:“原来如此。” 她定是那时候就醒了,发现院子里的人穿着兵服,却同蓟州府官兵不是一派,误以为他们是贼人。 恰在此时,又一名斥侯驾马从小道上赶来,滚落马背就地半跪抱拳道:“侯爷,您昨日救的那姑娘背着一老妪往山下去了,要不要拦?” 谢征抬眸看向漫山的雪色不语。 为了剿灭逃去岩松山的那群山匪余孽,他带来的这一百轻骑大部分人马都拨去了岩松山。 这趟赶回来,本也是以为她陷入险境,如今她已安全,前线战事紧急,蓟州又多了李怀安这双清流一派的眼睛,他也的确不该多留了。 他道:“撤走守在山口的人马,回卢城。” 斥侯领了令翻上马背去传递消息。 院内几名亲卫修整片刻,去不远处的松林里牵来了几人的战马。 谢征翻上马背时,看了一眼下山的方向,心口到底是萦绕着几分不甘,他贴上此番领兵来源时便准备好的半张人.皮.面具,对几名亲卫道:“尔等先撤,我去去就回。” 言罢已一扯缰绳朝着下山的道奔去,留下几名亲卫面面相觑。 - 樊长玉背着老妪走在道上,忽而听得杂乱的马蹄声往山上来,也不知是山匪假扮的官兵还是真正的蓟州府兵,衡量一番后,暂且背着老妪躲进了道旁的松林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