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半条命被人从战场上抬回来的!若不是都尉,卢城也守不住侯爷带大军赶来!” 郑文常听着这些数落,眼底的嘲意和哀恸却更重,他盯着樊长玉道:“我宁可当时死在城外的是自己!也不想被人一把打晕,醒来后人人都告诉我战事已结束,连替老师报仇都再无可能!活脱脱成了个笑话!” 樊长玉当时劈晕他,就是怕他悲痛过度受激,冲动出城去白白送了性命。 她冷声道:“贺大人教出来的得意门生,要是意气用事枉死在战场上,那才是个笑话!” 她出城去是用计拖延时间,等援军前来。郑文常出城去,就只会不管不顾地杀进敌阵,找随元淮报仇。 他一人,纵使武艺再高强,如何敌得过两万大军? 一波乱箭射下来,怕是就得被扎成个刺猬。 郑文常被樊长玉的话激得下颌骨咬紧,他死死盯着樊长玉,突然逼近一步,阿茴吓得大惊失色,怕他会对樊长玉动手,连忙大叫道:“你想做什么!” 郑文常重重一拳砸在樊长玉身侧的墙上,冷冷扔下一句:“等你伤好了,我们较量较量。” 言罢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因为阿茴那一嗓子,今日前来悼念贺敬元的人又多,已引得不少人朝这边看了过来。 众人议论纷纷:“那不是郑将军和樊都尉么?这是怎么了?” 有人结巴着小声道:“好……好像是郑将军把樊都尉逼到了墙角里……” 主要是郑文常朝樊长玉身侧砸的那一拳,因为角度问题,在远处瞧着真像壁咚一样。 那人一说,便有人跟着道:“郑将军该不会喜欢樊都尉吧?” 这话无异于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主要是男未婚,女未嫁的,二人又一起共事,在战场上也算生死之交,仔细一琢磨,便觉着这事好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樊长玉离开时并未听见旁人议论这些,郑文常那事,她也没放心上去。 等她为了探望被关押起来的俞浅浅母子,去找唐培义拿令牌时,才知道谣言传得有多离谱。 事情的起因是她祭拜完贺敬元后,从旁的武将那里打听到了关押反贼家眷的地方,想着眼下虽没法子救俞浅浅母子出去,但给她们带些吃的用的过去,再交代狱卒几句,让她们在大牢里不至于受欺凌也好。 到了大牢门口,却被守卫告知,必须得有谢征或唐培义的令牌才能进去。 樊长玉自然不会去找谢征开这个口。 好不容易扯了个谎,从唐培义手上拿到了令牌,临走前,唐培义却笑呵呵说了句:“听闻樊都尉和郑将军好事将近了?” 樊长玉一头雾水:“将军何出此言?” 唐培义以为她的女儿家,面皮薄,笑道:“樊都尉不必瞒我了,你和郑将军的事都在军营里传开了,难怪贺大人走前,要把郑将军调来崇州帮你。” 樊长玉更迷惑了:“您是说郑将军扬言等我伤好些,要同我比武的事?这跟贺大人当初调他来崇州有何干系?” 唐培义把眼一瞪:“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装傻呢?” 樊长玉不是装傻,她是真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能是看她真毫不知情的样子,唐培义也疑惑了起来,道:“听闻你和郑将军互生情意,昨日他要出城替贺大人报仇,你怕他有闪失,还打晕了他,替他出城去了。” 樊长玉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了一道。 她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众口铄金。 她将当时的情况同唐培义复述了一遍,一脸无奈道:“我是怕郑将军白送了性命,何副将也在场,您不信可以问何副将。” 唐培义没料到竟是这么个乌龙,他纳罕道:“那今日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