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会不知道谢征能挟他令诸侯吧?” 俞浅浅不说话,脸色却白了几分,依旧一脸怒容盯着齐旻。 齐旻瞳色凉而冷,仿佛真是蛇类的一双眸子,他薄唇近乎贴到俞浅浅耳际,恶劣道:“不是我要杀他,是你在逼我杀他。” 他退开些许,欣赏着俞浅浅不知是因害怕还是愤怒而微微发抖的样子,怜悯出声:“浅浅,真正差点害死那个孩子的,是你自己。” “你胡说!”俞浅浅愤怒道,因为情绪激动牵扯到后背的伤口,她面上透出几分痛苦,脸色也更白了几分。 齐旻微微皱眉,收敛了那一身讥诮,扶住她肩膀,“别动,当心伤口又裂开。” 俞浅浅额前疼出了冷汗,却突然嗤笑道:“齐旻,你干脆把我一起杀了好了。” 齐旻攥住她肩膀的十指骤然收紧,指尖几乎要陷进肉里,他阴沉同俞浅浅对视了几息,道:“我不会杀你,你也舍不得死。” 他松开俞浅浅,顿了顿,又缓和了语气:“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将来还会再有的,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来得不是时候。” 俞宝儿是作为他的替代品降生的。 他没法喜欢一个随时会取代他存在的孩子,甚至不杀俞宝儿,于他而言都已是最大的仁慈。 他会有继承人,但应是在他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之后,独揽大权时生下的孩子。 他厌恶一切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 俞浅浅眼角被逼出了泪,忍着后背的剧痛,朝着他狠狠“呸”了一声,她闭上眼道:“早知会有今日,我当初就该任你死在湖边!” 这话一出口,齐旻周身气压骤然低沉。 最后他只是望着俞浅浅冷笑:“现在后悔未免太晚了些,是你把我这个恶鬼拉回了人间,如今的一切,合该你受着!” 他大步起身离去,只余床帐上被碰到的珠帘还在轻晃。 俞浅浅抱着被褥,脸色因为重伤依旧苍白,可望着门口的目光却是清凌凌的,平静到冷漠。 - 齐旻一出房门,守在外边的影卫便朝着他揖手唤道:“殿下。” 齐旻阴鸷道:“好生看着她。” 影卫恭敬应是,等齐旻走远后,才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殿下素来多疑,连兰氏在提出让殿下诞下子嗣后,也不得殿下信任了,只有屋内那女人,不知给殿下下了什么降头,这么多年来,殿下待她总是特殊。 齐旻走出几步后,先前在屋内向他禀报的那名影卫又跟了上来,衣襟上还沾着几点血迹:“殿下,属下已奉命斩了玄翦一臂。” 齐旻负在身后的一只手,还把玩着那半块虎符,他半点不关心影卫所禀报之事,只道:“那半块虎符是怎么回事?” - 一场秋雨一场凉。 从檐瓦上倾泻而下的无根水在廊下溅起一抔抔水花,冷风裹挟着水汽扑到了墙根处,建房有些年头了的红木被雨气浸成深色,倚墙而立的青年人衣摆下方同样被擦出一道道淡淡的水印。 廊下挂着的铜制风铃被风吹得肆意摇晃,撞出一片凄清又破碎的铜铃声。 屋内时不时又发出几声惨绝人寰的痛吟,谢征恍若未闻,只抱臂倚墙,望着这场说来就来的秋雨出神。 冷风卷起他鬓角的碎发,冠玉似的脸上,一道细小的血痕被风吹得隐隐作痛,那双低垂的眸子,冷厉如面上那道血痕。 须臾,在屋内医治的大夫挎着药箱走了出来,同样候在廊下的谢忠当即上前询问:“朱将军如何了?” 谢征眸光也淡淡递了过去。 府医无声摇头,叹息道:“腿上的筋骨断了十几年,早就坏死了,重新站起来是再无可能了。” 谢忠失了一腿一臂,知道其中痛楚,沉默一息后只道:“尽力医治吧。” 府医点头下去配药。 在里边伺候的一名下人匆忙出来叫人:“侯爷,朱将军说想见您!” 一直苦m.FenGye-zn.com